[翻譯] Home - 14
篇名：Home - Chapter 14
作者：Lanaea
原址：http://www.fanfiction.net/s/5071703/14/Home
翻譯：janusrome
第十四章
Jim譴責地怒目瞪著那個武器，彷彿它的存在本身就冒犯了他。而事實差不多如此。接著他嘆了氣，翻過身，聽到浴室裡傳出的輕微聲響，他想知道現在是幾點。他睡得很沈，他能肯定——那感覺像是他甚至整晚都沒有翻身，而他的四肢依然僵硬和不靈活。不應該像那樣睡著的，他想，後悔自己採用了那個怪異的姿勢，僅只是為了觀賞Spock。
說到那點，他才考慮換個比較直挺一點的姿勢，這時浴室的門滑了開來，他的大副大步走了出來，看起來像是平常他的那個完美無暇的自我。
「嘿，」他發出刺耳的聲音作為問候，接著齜牙咧嘴。他的喉嚨沒能有太多的尊嚴撐過昨晚。
「早安，Jim。」Spock回答，以一個——根據他的標準——相當友善的語調。然後他大步走到書桌前，啓動上面的星艦電腦面板。「恐怕今天早上我無法加入你的活動。由於我們來到這裡，有數個計畫需要我的洞悉觀點。」他說，Jim還沒清醒的心靈幾乎無法理解那種直接、就事論事的口吻。
「喔。」他英勇地貢獻，然後著手於把他的目光投向四周尋找時鐘。
Spock瞥向他。「我通知你此事，所以你才不會認為我避免出現在你的面前。」他解釋，他的手指流暢地移動在面板上。「你有和我共進午餐的意願嗎？」
當他提出邀請時，他的語調幾乎轉變為躊躇。Jim眨眼。
「聽起來不錯。」他睏倦地回答，他把雙腿晃到床的側邊。他錯過了Spock的眼睛猛然瞥向他赤裸的背部上的褪色瘀青，那是大前天他撞到牆壁的地方。他沒有錯過他的朋友的身形緊繃，並且在突然之間他收回一點點的友善態度，轉變為較冷淡。
他唯一得到的回應是一個僵硬的點頭。Jim決定他還不夠清醒到開始玩『猜猜Spock是怎麼回事』，所以相反的他漫步走進浴室。
等到他再度漫步走出浴室時，他已完全清醒而且有能力處理怪異的瓦肯情緒不穩定，但Spock已經離開了。嘆了口氣，他走回到床頭櫃，然後低頭看著光炮。他說他會攜帶它。
他沒說他會使用它。
當他把光炮牢牢配在身上時，這感覺像是他為了離船任務做準備，然後他盤算接下來要做什麼。他擁有的選項如下，A：聯絡年長的Spock，好讓他可以對他大吼大叫、B：開始那個毋庸置疑的苦悶步驟叫星際艦隊的行政部門不要煩他（由於他知道他們存在）、以及C：聯絡Bones，看他有沒有打算吃一頓簡單的早餐。
他勉強接受C。畢竟，早餐有時間限制。
走向面板，他找到首席醫官登記入住的房間，送出一個影像通話。他知道Bones選擇待在總部附近並且在他們停飛期間從事一些他的研究。現在他為此感到高興。
電話『呤』了一會，然後一張熟悉的、不高興的臉出現在他的對面。「Jim？」Bones嘟噥。「你幹嘛在——」他暫停，瞥向他的左邊的某處，「早上六點的時候打電話給我？」
Jim咧嘴笑道，「喔？那就是現在的時間？」他問，一點也沒有感到他應該要有的抱歉。
「天殺的，老兄，你最好是打來告訴我Spock掛了，因為任何其他的事情都不值得在度假的時候這麼早把我叫起床。」Bones朝他嘟噥。Jim笑了。
「不，Spock很好。」他向他保證，然後他的大腦暫時對那個答案猶豫不決，因為那不盡然是真相。但是他不打算暗指那件事。「我只是想，你可能會想要碰個面吃頓早餐。」
Bones看著他，彷彿他長出另外一顆頭。「你不是在加拿大嗎？」他問。Jim的咧笑更寬了。
「不是。」他回答。「昨天我們開車南下。你知道我的——我坐不住。」
他決定要把他得到的哼聲當作表達承認的回應。
Bones同意和他碰面吃早餐，儘管伴隨著陰沈的碎碎唸和髒話。Jim快樂地離開那個貧脊、小不拉機的房間，期待早餐會——在船上的時候，他大部份和他的脾氣乖戾的朋友一起用餐，即使Spock是一個很棒的同伴，他同時也是完全不一樣的。他必須穿過大半建築群才能走到他們達成協議的地方，但那至少給了Bones起床的時間。或多或少。
當他到達那裡時，他得到非常溫暖的迎接。
「你這天殺的，哪一種見鬼的朋友會在早上六點把人挖起來叫他去一個早餐提供哈密瓜的地方啊？」Bones質問，當他們找到餐桌時，立刻被提供飲料和一碗水果當作開胃菜。
Jim給了他饒富興味的一眼。「嘿，Bones？這個地方是你挑的。」他回答。
他的回應是一個非常不置可否的冷哼。
「好吧，如果我早知道他們會拿哈密瓜給我，我就不會了。」他喃喃道，然後，完全是偽善的化身，撿起一個小方塊並且彈進他的嘴巴。「那麼。你和大哥布林（註1）度了一個輕鬆的假期？」
可憐的Jim，他正在喝他那頗為受歡迎的一杯水，差一點把水噴到他的朋友的身上。在他噴濺時，Bones立刻瞭解到他的危機，在他的椅子能夠允許範圍之內，他盡可能往後靠。
「我應該把那個當作『不是』嗎？」他問。
當Jim終於感到能夠安全地再次說話時，他搖頭。「這絕對是一個『不是』。」他同意，「我以為我還在值勤，但是太久沒有人叫我『長官』。」
McCoy扭曲面容。「好吧，你見鬼的在期待什麼，和他到處跑？老天爺，我無法理解任何人會想要和一座雕像度假。自從你告訴我之後，我絞盡腦汁試圖搞清楚你打的是什麼主意。」他說。然後，彷彿他剛想到那個念頭，他補上：「看在老天的分上，我跟你媽的笑話是怎麼回事？」
「那不是Spock的錯。」Jim辯護，決定這個當下最好不要提起情緒不穩定的話題，也不要談起他們的小笑話。「我們只是倒楣。」
Bones瞇起眼睛。「你的聲音是怎麼搞的？你對你的喉嚨做了什麼？」他突然問，傾身向前，彷彿他企圖往下看穿Jim的喉嚨。自然地，Jim沒有遵照他。
「我只是碰上一個小意外，就只有那樣。」他說，輪到他往後靠，並且納悶他的聲音是不是聽起來真的很奇怪。當他聽自己說話時，他猜想那有一點。該死的，但有些時候他還真不喜歡好醫生的太過敏銳的觀察力。
「你的一個『小意外』，對別人而言是致命危險。」Bones冷嘲熱諷回答，而Jim退卻了，想起Spock說的，關於內部融化和心臟幾乎停止。對他而言很不幸的，他的朋友捕捉到，然後滿面怒容。「快說！發生什麼事？我需要我的醫務包嗎？該死，我就知道我應該帶著…」
「我很好！」Jim堅持。「Spock帶我去醫院。我發誓，他們跟我說我可以離開和之類的。」
然而，這沒有用。最終Bones把故事從他的嘴裡挖了出來，而當他一旦辦到了，他很不高興。
「讓我把這搞清楚。」他說，他的聲音低沈和稍微怒吼。「你跑去買醉，然後喝了某種怪異的外星宿醉藥方，然後跑去刷你的牙並且幾乎溶解掉你自己，然後進了一間醫院，在那裡他們給了你其他的某種幾乎殺死你的東西？」
「…是的。」
「天殺的，Jim，你在想什麼？你瞭解到你可能沒命？我才不過幾天沒管你，你就到處捲入酒吧打架和毒死自己！地獄喪鐘，我必須做什麼，釘一張紙條在你的身上，寫著『哈囉，我的名字是James，我是一個有自殺傾向的被虐狂！請不要鼓勵我！』？」
「嘿！」Jim喊，感到被冒犯。但是他真的無法想到任何其他的事情接下去。好啦，所以，如果你把所有的詳述出來，那麼他看起來像個白癡…而如果你從片段檢視，他看起來也像一個白癡，但是那不是重點。
不管什麼實際上是重點的，他不清楚，但是Jim非常清楚什麼東西不是重點。
Bones怒目瞪著他好一會，碎碎唸了一些，然後平靜下來。「那麼，」他說，改變話題而不是繼續叫嚷。「不管怎樣，你跟我們卓越的大副在做些什麼？如果我知道你是那麼絕望要別人跟你回家，Jim，我會答應。你不需要跑去問任何會聽話的人。」
Jim搖頭，「並不是那樣，」他回答，「我在穿梭艇泊港，而我看到他和Uhura差不多吹了。」
一個停頓。
「…然後你走向他？」Bones問，給了他不敢置信的一眼。「聽著，Jim，我知道當牽涉到女士們的時候，你不是門外漢，但是當那種事情發生的時候，一般而言，比較好的主意是跟在那個你渴望的女生後面，而不是那個贏得她的競爭對手。」
這個尷尬的時刻似乎提供了Jim吃一點水果的好時機。所以他照做了。這間小餐館坐落於數家餐館之中，位於學院和總部附近的一群非正式的餐廳，提供服務給整天都待在這一帶的星艦的人員。這裡明亮又通風，而且真的非常可愛。「這是一個好地方。」他點出，環伺周遭。
這沒有用。
「好啦，」Bones說，雙手『啪』放在桌上。「快說。出了什麼事？」
「什麼事都沒有！」Jim堅持。
「出了某些事。」他的朋友還擊。「要不然你不會這麼焦躁不安。」
他有焦躁不安嗎？Jim注意到他抖腳的方式，馬上停止。他皺眉。然後他嘆氣。然後他摺疊雙臂放在桌上，低下他的頭伴隨一個沈悶的『咚』聲。「我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他呻吟。
Bones嘆氣，「該死，你這次淌了什麼渾水？」他問。
Jim花了一點時間。然後他抬眼看著Bones，看到惱怒和喜愛和關心清楚寫在他那張善於表達的臉上。
「你有沒有想過Spock有點…吸引人？」他問，在他能夠重新思考並且阻止自己之前。
喜愛、慍怒的關心逐漸被模糊的驚恐表情取代。
「耶穌啊，Jim，」他說。「我不認為地球上有夠多的威士忌。見鬼，整個該死的Alpha象限（註2）大概都沒有足夠的酒精給那句話。」
Jim把他的頭垂下回到餐桌上。「那遜斃了。」他說，「我本來還希望那可能是普遍的或之類的。」
Bones給了他怪異的一眼。「你本來希望發現Spock具有吸引力是普遍的現象？」他問，語氣非常像暗示了他剛才嚐到什麼非常糟糕的東西。Jim就只是給了一個詭異的半點頭半聳肩。「我應該在這裡冒險一試，並且假設這意味著你發現Spock具有吸引力嗎？」
「我完蛋了，」Jim回答，終於再次抬起眼。「我無法承受，Bones。我的意思是，我發現我真的喜歡那個傢伙——我們實際上處得來，而且他很讚——然後我的性衝動非得要毀了這些！」
一個很長的停頓。
「…你到底在說什麼鬼？」Bones質問，給了他那個獲得專利的『該死，我不說瘋話，Jim』的眼神。「還有，拜託不要告訴我你睡了他。或，如果你做了，看在上帝的分上，求求你不要給我任何該死的細節。我的惡夢不需要雪上加霜。」
Jim皺眉，「我當然沒有跟他睡！」他抗議，「我又不笨。如果我睡了他，我會失去他。」
另一個漫長的停頓。
Bones把他的臉埋進他的手掌。
「我不敢相信我們在進行這個對話。」他喃喃道，「老天爺，Jim，你的腦袋非常糊塗，有時候這一點都不好笑。」
Jim大為光火。「那是什麼意思？」他質問，挺直了一點並且氣惱地擺出怒容。他不是腦袋糊塗。這是一個完完全全、可以理解的災難情境。
Bones的慈愛惱怒表情回來了。
「Spock，Jim？」他問，「見鬼的你甚至有——轉念一想，不要回答那個。我不想知道。」他決定。然後他嘆氣，搖著他的頭，「你當然會挑他們，可不是嗎？那又是整個迷戀綠色的事情？」
「不是。還有我才沒有迷戀『綠色』——別提起那個。」Jim回答。當然，這沒有那麼難以理解吧？那麼，是呀，好啦，Spock稍微落在他平常的偏好的外圍，但他是一個有冒險精神的人。這似乎不應該那麼詭異。
Bones憐憫他。「那麼，就我能理解的那麼少，你喜歡他？」他問。
Jim點頭。
「而你是——老天，Jim，Spock？——我的意思是，你被他吸引？」
伴隨著可觀的更多悲慘，Jim又點頭。
Bones嘆氣並且往後靠進他的椅子。「好吧，真叫我吃驚。」他說，「歡迎來到成年人的俱樂部。」
他的評論為他掙得一個困惑且感到被冒犯的目光。「…什麼？」Jim問。
他沒有預期到被嘲笑。但是他預測自己生命的情況的能力，似乎最近被丟下地獄了。Bones剛剛開始對他輕笑。
「噯，Jim，只有你才會覺得和吸引你的人處得來很詭異。」他若有所思道，「你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有些人——但願這事不會發生——，只會被那些跟他們相處得來的人吸引嗎？」醫生的語句裡只有些許份量的苦澀。
Jim怒目以對。「我知道那種事，」他辯護，「…在知識的層面。但我不是那種人。」
Bones翻了白眼。「是啊，好吧。那是因為你在大約十五歲的時候情緒成長就停滯了。」
Jim更加怒目以對。這似乎沒有太多的成效。
那就是他們的服務生發現他們的模樣，一個搖擺不定在看起來至上愉悅和極度難以置信之間，另外一個試圖用他的眼睛在對方的頭顱上燒出一個洞。他們兩人都沒有抬起頭看她。
轉過身，她決定給他們幾分鐘然後再回來。
「聽好，Jim，」最後Bones說，終於熬過他的斷斷續續的輕笑。「我不打算說這不詭異。就我的觀點，我認為Uhura也是瘋子。你看上他什麼，我不知道，而且我非常樂於保持現狀。但，這是我有史以來第一次看到你實際上這麼煎熬。」
Jim沈下了一點，失去他的怒瞪，當他重拾他的尷尬且有一點悲慘的表情。「這是一個災難，Bones。」他同意。
他的朋友的眼神柔和了一點。「喔，該死，Jim。別再表現得像這是一件壞事。」他建議。對於那句話，Jim的表情轉為其中一種真正的困惑。
「難道不是嗎？」他問。
Bones的眼神柔和得更多了。「好吧，我不能說你的品味，」他承認，「但話說回來，我從來都不行。然而，如果你這麼在意他的話——好吧，見鬼，人們總是期盼那種東西。所以別恐慌了。」
「…人們期盼和他們的朋友以及大副發展出身體上的吸引力？」Jim懷疑地問。他老實不了解Bones意指的是什麼。難道他不懂嗎？被Spock吸引是嚴重的噩耗。這使得他經歷了糟糕的選擇，關於滿足他的身體慾望以及失去一個朋友，或是抗拒誘惑——說的可比做的容易。更不用提他的比較肉慾的傾向是非常單方面的事實。儘管那個事實大幅簡化了選擇。
Bones給了他絕望的一眼。「好啦，Jim，我知道對於這種事你有一點遲鈍緩，所以我會說清楚講明白。」他說，「當你享受一個人的陪伴，認為花時間跟他們相處真的很有趣，喜歡他們的個性和他們好笑的怪癖和所有那種東西？」
「…是啊…」
「而同時你也認為他們長得好看，而且想要——你知道的——和他們放縱肉體的愉悅？」
「…當然…」
「還有你擔心他們過得好不好，他們會怎麼想，還有不想要失去他們的陪伴…你知道我們叫那個什麼嗎？」
Jim給了他茫然的一眼。
Bones等了一分鐘。但是那個茫然的眼神沒有被任何突然的恍然大悟取代。
「這是…喔，見鬼，我不能這麼做。」他下了結論而不是回答，看起來極端不舒服。「你會想通的。好了，那個該死的服務生在哪裡？」他在位置上轉過身，尋找侍者。看到這個舉動，她走了過來，數分鐘之後帶著他們的點單離開。
當她離開後，Bones清了他的喉嚨。「那麼。不管怎樣，你幹嘛持械？」他問，指向Jim帶著的光炮。突然的話題改變有一點突兀，而這花了Jim片刻才把他抽離自己的思緒，並且試圖搞清楚他的朋友意指的是什麼。他往下瞄了武器，然後抬起頭。
「喔，這個？」Jim問，感到漠不關心。「我只是想這可能會讓我看起來像個壞蛋。你認為這有用嗎？」
Bones皺眉。「如果那是真的，我想那是違法的。」他回答。
「嘿，現在我可是一名艦長。」Jim抗議，「我有武裝自己的允許，尤其當我不在我的船上的時候。」再者，他非常確定他一絲不苟的大副為了他的軍備取得了所有適當的文書作業。Spock很擅長那種事。
他的回答為他掙得冷淡的一眼。「是啊，沒錯。」Bones說，「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忘了，但是地球是一個星聯的星球。你不需要拖著一支光炮走來走去。所以那真正為的是什麼？」他露骨的好奇心不是一好兆頭。
「讓女孩子印象深刻。」Jim一拍不漏地撒謊。然後他用早餐裝滿自己的嘴巴，因此給了他藉口避開更進一步的評論。他可以看出他誰也騙不了，而且他的推託之詞令Bones不爽，但是他還能說什麼？『我帶光炮趴趴走是因為Spock要我在他抓狂的時候開槍射他』？他無法那樣解釋，而沒有同樣解釋Spock快要抓狂的部份，而那個傢伙因為這件事已經受到夠多的侮辱了。「所以，在星艦的醫療機構的日子怎麼樣？還是很無聊和之類的鳥事嗎？」相反的，他邊吃邊問。
「該死，你可以別再說我的工作『無聊』嗎？就只是因為你沒有興趣對於把像你這樣的人縫起來需要的是什麼，不代表我——喔，天殺的，Jim，不要企圖害我分心！」Bones突然大喊，瞇著眼睛盯著他，「你不能那麼容易推諉掉這個。」
Bones說的沒錯——Jim一點都不容易推諉他的解釋。但無論如何他設法辦到了，儘管將近早餐的尾端那變成少一點推託，多一點頑固的拒絕說話。他能夠看出他快把他的朋友的耐心磨光了，但是他還能做什麼？
最後，他的準訊問者放棄了。「好啦，很好。」他說，「保住你該死的祕密。但不管你一頭栽進的的是什麼，你可不可以至少努力不要給我心臟病，當這完全當著你的面搞砸的時候？我還太年輕不該碰到那種鳥事。」
Jim咧嘴一笑，「當然。」他輕鬆愉快地說。
這位他贏得了懷疑的一眼，然後是一個非常不情願的點頭。
「別擔心，Bones。」Jim忍不住加上，感到有一點愧疚，對於他造成他的朋友意料之外的壓力。「不會有引起心臟病的事。」然後他站起身，用餐結束了，拍了一下他的朋友的肩膀。這個動作伴隨的微小感染力是罕見的，相較於他和Spock在過去幾天之內交換的一些隨意的手勢。
「是啦。鬼才相信（註3）。」Bones喃喃回道，看起來一點都沒有被安撫。然後他嘆氣並且叮囑Jim要照顧他自己，當他這麼做的時候，很明顯的認為這大部份是白費功夫。伴隨著一個點頭和揮手，Jim離開，回頭一瞥剛好及時看到他的朋友用嘴形自言自語『Spock？』，伴隨著一個嘲諷的困惑表情。
「這沒有那麼詭異。」Jim朝他喊回去，倒退走了幾步，勉強避免和一張餐桌相撞。
Bones猛然抬眼看他的撤退方式，他滿臉怒容。「見鬼的最好不是。」他回喊，而Jim笑了。
因為，說真的，他還能做什麼？
然而，在Jim走回他和Spock共用的寢室的一整路上，他思考他們的對話。某個關於此事的東西一直在他的腦袋深處搔癢，彷彿他的一部份已經想通了某些事，但是他的其餘部份就是似乎無法看清楚。他發現他自己畏避那個知覺，以及不管什麼它蘊涵的——滑過它像是雨滴在塑膠上。這彷彿他突然察覺到一個黑暗房間的存在。房間一直都在那裡，只是被忽略，而現在他知道了它，他面前的選項是繼續忽略，或是更進一步調查。
他的冒險者直覺敦促他調查。但是其餘的他裹足不前，彷彿已經知道他會找到什麼，而目前還無法面對。
所以，取而代之的他讓自己在電腦終端機前坐下。他決定把和老好人Spock的對話保留到當他的年輕對應者在附近的時候——以及不，他不是在拖拖拉拉。就只是…有效率。相反的他留給Scotty一封訊息，詢問他是否保持跟上船的維修進度，以及蘇格蘭如何，然後坐回去並且思考。
一個步調的改變，他的思緒不是關於Spock。而是關於星際艦隊。
有權威的人，Jim知道，傾向於不喜歡他如同他傾向於不喜歡他們。服從命令一直都是他的問題，即使在小學。他不信任人們不會濫用任何他們對他掌有的權力，所以惱火於支持那個權力甚至存在的想法。他有才華，而且聰明，而且他非常清楚那些事情——到了他在學院有數名指導者想要扭斷他的脖子的地步。沒有什麼比一個總是對的自大年輕混蛋更令人血液沸騰。
但是，他會承認，實際上處在一個威權位置強迫地改變了他對一些事情的觀點。舉例而言，Chekov。天才小鬼。許多有天賦的天才艦橋成員之一，事實上。但是他只有十七歲，而且該死的，但是有時候那會顯現。即使技術上而言他比一大堆較年長的軍官聰明，但他就是沒有經驗，或——但願不是這樣——足夠的成熟度去處理很多勤務。所以他依然需要聽令於別人，雖然那些人的技術性的工作他能邊睡邊完成。經驗實際上確實有點價值。
Jim非常確定他比一大堆瞧不起他的星艦上級還要聰明。但是他依然只有二十幾歲，星際艦隊最年輕的艦長，而他所有的聰明才智和創意思考和所有令他想要主掌他自己的命運的想法，無法改變他是此行的新手的事實。不情不願地，現在他可以——只有一點點而已——承認留意盯著他有一些道理。
這是非常、非常不情不願的。而且他從來沒有大聲說出。從來不會。但事實如此。企業號就是今日艦隊的Chekov。
但是，在必要的監督和總是從一個人的肩膀後面探頭探腦的之間是有差異的。Spock似乎認為他就只是應該讓他們糾纏他一點，然後繼續做他的工作，然後等到一切都過去。然而，Jim的自負不打算承受必且低頭。要嘛他是一個能夠執行他的職責的艦長，並且應該被這般對待，要嘛他不是，那麼一來他們當初不該晉升他。而現在他們不能收回那個該死的典禮，除非他給他們一個好的理由這麼做。那，截至目前為止，他沒有。
所以，一個人要怎樣開推土機碾過星艦的管理高層？
當答案出現的時候，Jim挫折地嘆了一口的氣。
該死。
他必須奮起直追研讀法規。因為那裡真的只有兩個選項——他可以要嘛斷然拒絕完成任何超過基本的最少文書工作，那可能會為他招來調查和甚至更為嚴格監視的理由，或要嘛他可以做他擅長的。那就是搞清楚如何把他們的遊戲反過來對付他們。但是，如同Spock也說過的，他對管理的程序依然大部份不熟悉。
嘆了另外一口氣，他開始在他的終端機調閱出必要的主題。至少這裡有他可以進入學院電腦的路徑——那會讓事情輕易一點。
接下來的數個小時悄悄流逝，當他在閱讀恐怖的千篇一律的分項、法規、『適當管道』，以及所有其他有關星際艦隊的熱情洋溢的盤根錯節程序。當然，他早就知道那些基本的。如何建立任務和事件的報告檔案，記錄專業領域晉升、損失財物、船艦損傷等事情的文書作業，諸如此類。見鬼，現在他甚至能替別人證婚，想起來還真有一點詭異。但是他需要的是，找出他們要求他履行帶領太空船執行勤務的一般範圍有多少，以及他可以送回多少資料給他們，並附上非常有禮貌且合理的詢問，關於為什麼被他被要求額外的資訊。
那是他當前的計畫。他打算扮演無知和惱人把他們搞瘋，像是一個不肯停止每隔五分鐘問『為什麼？』的小鬼。從個人的經驗，他知道那會是一個非常成功的方法讓人們直接閉嘴。
他甚至沒有聽到在大約午前五分鐘時房門滑開的聲音。
然而，他的手指確實停住不動在電腦面板上方，當一道黑影輕柔落在他的肩膀上，帶著一個身體熱度的熟悉小顫抖，當Spock傾身靠過來，非常靠近他的耳朵，說道：「有意思。」
Jim的胃給了一個狂野的顫動。他猛然抬起頭——那是一個錯誤，因為現在他直視著一雙好奇、閃爍著的漆黑雙眼，那現在非常靠近他。它們瞪大些許，彷彿在同時瞭解到他們的近距離，而Spock馬上往後退開一步。
他強迫自己忽略那個他感覺到的失望的微小刺痛。
「你在研究星艦的管理實踐。」Spock點出，沒有移開太遠，但是立刻恢復他慣有的表情。
Jim吞嚥。
「是呀。」他回答，試圖恢復他的平靜。「這似乎是個好主意。」
那真的是奇怪魅惑的，從Spock雙耳的彎曲尖端的線條，到了他的頸子的低窪處才分離出去，以及轉向他的下顎。終有一天，那將不再是魅惑的。當Jim把他的注意力從那個線條上推開，他希望那個終有一天可以快一點到來。但是那一刻幸運的短暫，而下一個瞬間，他再一次只是Spock——不再是線條和平順和漆黑的組合，那個組合以如此嚇人的輕易令他深陷。
但是那些東西仍在那裡。有一部份。他暗暗嘆了一聲。
「當我們回到工作崗位時，如果你希望，我會非常願意提供我的輔助在這等的竭誠盡力。」Spock自告奮勇。
Jim點頭，用力吞嚥。「謝了，」他說，「那聽起來…很好。」
Spock頷首。
「所以，啊，」Jim急匆匆道，「那些實驗如何，或不論你在做的什麼？」他問，從書桌前站起身。
「數個植物學的計畫需要我的觀察技能，那些計畫的目的是根據不幸退化的樣本複製瓦肯植物。」Spock通知他，他的語調輕鬆，以及比起這一陣子更為有自信。他的眼睛對Jim微笑。「我相信我能夠提供有用的洞悉，儘管事實上植物學不是一個我的特別有興趣的領域。」
他們的步伐和對方一致，當他們離開房間時並沒有真正討論他們要去哪裡。Spock談論的東西是Jim原本不關心的。一點也不。但是Spock以非常明顯的興趣談論那些，而他發現這個對話一點也不無聊。關於科學，他真正有興趣的領域在物理和機械。另一方面，他的大副對於知識和理解的範圍，遠更為廣闊。
依然，即使他擁有顯著的理解科學的才華，Jim認為Spock對於他們一開始探索他的母親的家鄉城市時感到更多的興趣。他的好奇心與Jim的相似。他想要知道的不只是事情如何運作，或是為什麼它們運作，而是看它們在哪裡不一樣——找到新事物。那點，Jim想，對他而言更有吸引力，甚於檢查已經存在的東西。
他微笑，注意到這些他們共同享有的東西令他感到無以名狀的高興。Spock瞥向他，注意到表情的轉變，而他的文字流暫時停止。
「什麼東西讓你感到有趣？」他問，視線往下掃到Jim的嘴巴，而他的身姿挺直了一點。
Jim立刻強迫他的計畫之外的微笑消失一點。「沒什麼。抱歉。」他回答，「我只是在想…」他的聲音漸弱，無法下定決心去完成那個句子並且告知Spock，他笑得像個瘋子是因為，好吧，Spock。
片刻之後，Spock簡單點頭。「甚好。」他說，「如果你感到可以分享，我不反對聆聽你的想法。」
這個邀請是開放的，但不會咄咄逼人。Jim點頭表示認知，而他們繼續走，如同毯子的對話很快地重新圍繞著他們。到最後他們甚至不在乎獲得一頓合適的午餐，而是選擇繼續走在露天之下，聊天。Jim學到比他從來都在乎的瓦肯植物還多。他發現這一次自己對於這個討論的貢獻更少，對於他仍在恢復中的喉嚨，這是某種慈悲。
整體而言，這是漂亮的詳和，即使Spock似乎非常小心不要再次站得離他太靠近。
作者的話：我愛Bones。不管在哪個我可以找到的地方，我就會不斷讓他出現。不論如何，另外一個節奏緩慢的章節，希望沒人在意。關於這個故事還會有多長的話題——老實說我不知道。我的大綱非常基本，有我想要處理的要點（比方『Jim瞭解到他被Spock吸引並且嚇呆了』或是『去舊金山』），但是處理那些要點需要花費多長的篇幅，其間的變動值無法控制，有時候我填入額外的東西，就只是靈光乍現，或是有人建議了某些事而被我的大腦偷走了。不論如何，感謝任何曾經和即將評論的人！[節譯]
譯注：
（1）大哥布林，hobgoblin。
（2）Alpha Quadrant／Alpha象限，ST世界裡劃分銀河系的單位，地球位於Alpha象限，星聯的主要勢力以及克林貢帝國都是位於此象限。
（3）原文是in a pig’s eye，這是Bones在TOS的經典台詞之一。
作者：Lanaea
原址：http://www.fanfiction.net/s/5071703/14/Home
翻譯：janusrome
第十四章
Jim譴責地怒目瞪著那個武器，彷彿它的存在本身就冒犯了他。而事實差不多如此。接著他嘆了氣，翻過身，聽到浴室裡傳出的輕微聲響，他想知道現在是幾點。他睡得很沈，他能肯定——那感覺像是他甚至整晚都沒有翻身，而他的四肢依然僵硬和不靈活。不應該像那樣睡著的，他想，後悔自己採用了那個怪異的姿勢，僅只是為了觀賞Spock。
說到那點，他才考慮換個比較直挺一點的姿勢，這時浴室的門滑了開來，他的大副大步走了出來，看起來像是平常他的那個完美無暇的自我。
「嘿，」他發出刺耳的聲音作為問候，接著齜牙咧嘴。他的喉嚨沒能有太多的尊嚴撐過昨晚。
「早安，Jim。」Spock回答，以一個——根據他的標準——相當友善的語調。然後他大步走到書桌前，啓動上面的星艦電腦面板。「恐怕今天早上我無法加入你的活動。由於我們來到這裡，有數個計畫需要我的洞悉觀點。」他說，Jim還沒清醒的心靈幾乎無法理解那種直接、就事論事的口吻。
「喔。」他英勇地貢獻，然後著手於把他的目光投向四周尋找時鐘。
Spock瞥向他。「我通知你此事，所以你才不會認為我避免出現在你的面前。」他解釋，他的手指流暢地移動在面板上。「你有和我共進午餐的意願嗎？」
當他提出邀請時，他的語調幾乎轉變為躊躇。Jim眨眼。
「聽起來不錯。」他睏倦地回答，他把雙腿晃到床的側邊。他錯過了Spock的眼睛猛然瞥向他赤裸的背部上的褪色瘀青，那是大前天他撞到牆壁的地方。他沒有錯過他的朋友的身形緊繃，並且在突然之間他收回一點點的友善態度，轉變為較冷淡。
他唯一得到的回應是一個僵硬的點頭。Jim決定他還不夠清醒到開始玩『猜猜Spock是怎麼回事』，所以相反的他漫步走進浴室。
等到他再度漫步走出浴室時，他已完全清醒而且有能力處理怪異的瓦肯情緒不穩定，但Spock已經離開了。嘆了口氣，他走回到床頭櫃，然後低頭看著光炮。他說他會攜帶它。
他沒說他會使用它。
當他把光炮牢牢配在身上時，這感覺像是他為了離船任務做準備，然後他盤算接下來要做什麼。他擁有的選項如下，A：聯絡年長的Spock，好讓他可以對他大吼大叫、B：開始那個毋庸置疑的苦悶步驟叫星際艦隊的行政部門不要煩他（由於他知道他們存在）、以及C：聯絡Bones，看他有沒有打算吃一頓簡單的早餐。
他勉強接受C。畢竟，早餐有時間限制。
走向面板，他找到首席醫官登記入住的房間，送出一個影像通話。他知道Bones選擇待在總部附近並且在他們停飛期間從事一些他的研究。現在他為此感到高興。
電話『呤』了一會，然後一張熟悉的、不高興的臉出現在他的對面。「Jim？」Bones嘟噥。「你幹嘛在——」他暫停，瞥向他的左邊的某處，「早上六點的時候打電話給我？」
Jim咧嘴笑道，「喔？那就是現在的時間？」他問，一點也沒有感到他應該要有的抱歉。
「天殺的，老兄，你最好是打來告訴我Spock掛了，因為任何其他的事情都不值得在度假的時候這麼早把我叫起床。」Bones朝他嘟噥。Jim笑了。
「不，Spock很好。」他向他保證，然後他的大腦暫時對那個答案猶豫不決，因為那不盡然是真相。但是他不打算暗指那件事。「我只是想，你可能會想要碰個面吃頓早餐。」
Bones看著他，彷彿他長出另外一顆頭。「你不是在加拿大嗎？」他問。Jim的咧笑更寬了。
「不是。」他回答。「昨天我們開車南下。你知道我的——我坐不住。」
他決定要把他得到的哼聲當作表達承認的回應。
Bones同意和他碰面吃早餐，儘管伴隨著陰沈的碎碎唸和髒話。Jim快樂地離開那個貧脊、小不拉機的房間，期待早餐會——在船上的時候，他大部份和他的脾氣乖戾的朋友一起用餐，即使Spock是一個很棒的同伴，他同時也是完全不一樣的。他必須穿過大半建築群才能走到他們達成協議的地方，但那至少給了Bones起床的時間。或多或少。
當他到達那裡時，他得到非常溫暖的迎接。
「你這天殺的，哪一種見鬼的朋友會在早上六點把人挖起來叫他去一個早餐提供哈密瓜的地方啊？」Bones質問，當他們找到餐桌時，立刻被提供飲料和一碗水果當作開胃菜。
Jim給了他饒富興味的一眼。「嘿，Bones？這個地方是你挑的。」他回答。
他的回應是一個非常不置可否的冷哼。
「好吧，如果我早知道他們會拿哈密瓜給我，我就不會了。」他喃喃道，然後，完全是偽善的化身，撿起一個小方塊並且彈進他的嘴巴。「那麼。你和大哥布林（註1）度了一個輕鬆的假期？」
可憐的Jim，他正在喝他那頗為受歡迎的一杯水，差一點把水噴到他的朋友的身上。在他噴濺時，Bones立刻瞭解到他的危機，在他的椅子能夠允許範圍之內，他盡可能往後靠。
「我應該把那個當作『不是』嗎？」他問。
當Jim終於感到能夠安全地再次說話時，他搖頭。「這絕對是一個『不是』。」他同意，「我以為我還在值勤，但是太久沒有人叫我『長官』。」
McCoy扭曲面容。「好吧，你見鬼的在期待什麼，和他到處跑？老天爺，我無法理解任何人會想要和一座雕像度假。自從你告訴我之後，我絞盡腦汁試圖搞清楚你打的是什麼主意。」他說。然後，彷彿他剛想到那個念頭，他補上：「看在老天的分上，我跟你媽的笑話是怎麼回事？」
「那不是Spock的錯。」Jim辯護，決定這個當下最好不要提起情緒不穩定的話題，也不要談起他們的小笑話。「我們只是倒楣。」
Bones瞇起眼睛。「你的聲音是怎麼搞的？你對你的喉嚨做了什麼？」他突然問，傾身向前，彷彿他企圖往下看穿Jim的喉嚨。自然地，Jim沒有遵照他。
「我只是碰上一個小意外，就只有那樣。」他說，輪到他往後靠，並且納悶他的聲音是不是聽起來真的很奇怪。當他聽自己說話時，他猜想那有一點。該死的，但有些時候他還真不喜歡好醫生的太過敏銳的觀察力。
「你的一個『小意外』，對別人而言是致命危險。」Bones冷嘲熱諷回答，而Jim退卻了，想起Spock說的，關於內部融化和心臟幾乎停止。對他而言很不幸的，他的朋友捕捉到，然後滿面怒容。「快說！發生什麼事？我需要我的醫務包嗎？該死，我就知道我應該帶著…」
「我很好！」Jim堅持。「Spock帶我去醫院。我發誓，他們跟我說我可以離開和之類的。」
然而，這沒有用。最終Bones把故事從他的嘴裡挖了出來，而當他一旦辦到了，他很不高興。
「讓我把這搞清楚。」他說，他的聲音低沈和稍微怒吼。「你跑去買醉，然後喝了某種怪異的外星宿醉藥方，然後跑去刷你的牙並且幾乎溶解掉你自己，然後進了一間醫院，在那裡他們給了你其他的某種幾乎殺死你的東西？」
「…是的。」
「天殺的，Jim，你在想什麼？你瞭解到你可能沒命？我才不過幾天沒管你，你就到處捲入酒吧打架和毒死自己！地獄喪鐘，我必須做什麼，釘一張紙條在你的身上，寫著『哈囉，我的名字是James，我是一個有自殺傾向的被虐狂！請不要鼓勵我！』？」
「嘿！」Jim喊，感到被冒犯。但是他真的無法想到任何其他的事情接下去。好啦，所以，如果你把所有的詳述出來，那麼他看起來像個白癡…而如果你從片段檢視，他看起來也像一個白癡，但是那不是重點。
不管什麼實際上是重點的，他不清楚，但是Jim非常清楚什麼東西不是重點。
Bones怒目瞪著他好一會，碎碎唸了一些，然後平靜下來。「那麼，」他說，改變話題而不是繼續叫嚷。「不管怎樣，你跟我們卓越的大副在做些什麼？如果我知道你是那麼絕望要別人跟你回家，Jim，我會答應。你不需要跑去問任何會聽話的人。」
Jim搖頭，「並不是那樣，」他回答，「我在穿梭艇泊港，而我看到他和Uhura差不多吹了。」
一個停頓。
「…然後你走向他？」Bones問，給了他不敢置信的一眼。「聽著，Jim，我知道當牽涉到女士們的時候，你不是門外漢，但是當那種事情發生的時候，一般而言，比較好的主意是跟在那個你渴望的女生後面，而不是那個贏得她的競爭對手。」
這個尷尬的時刻似乎提供了Jim吃一點水果的好時機。所以他照做了。這間小餐館坐落於數家餐館之中，位於學院和總部附近的一群非正式的餐廳，提供服務給整天都待在這一帶的星艦的人員。這裡明亮又通風，而且真的非常可愛。「這是一個好地方。」他點出，環伺周遭。
這沒有用。
「好啦，」Bones說，雙手『啪』放在桌上。「快說。出了什麼事？」
「什麼事都沒有！」Jim堅持。
「出了某些事。」他的朋友還擊。「要不然你不會這麼焦躁不安。」
他有焦躁不安嗎？Jim注意到他抖腳的方式，馬上停止。他皺眉。然後他嘆氣。然後他摺疊雙臂放在桌上，低下他的頭伴隨一個沈悶的『咚』聲。「我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他呻吟。
Bones嘆氣，「該死，你這次淌了什麼渾水？」他問。
Jim花了一點時間。然後他抬眼看著Bones，看到惱怒和喜愛和關心清楚寫在他那張善於表達的臉上。
「你有沒有想過Spock有點…吸引人？」他問，在他能夠重新思考並且阻止自己之前。
喜愛、慍怒的關心逐漸被模糊的驚恐表情取代。
「耶穌啊，Jim，」他說。「我不認為地球上有夠多的威士忌。見鬼，整個該死的Alpha象限（註2）大概都沒有足夠的酒精給那句話。」
Jim把他的頭垂下回到餐桌上。「那遜斃了。」他說，「我本來還希望那可能是普遍的或之類的。」
Bones給了他怪異的一眼。「你本來希望發現Spock具有吸引力是普遍的現象？」他問，語氣非常像暗示了他剛才嚐到什麼非常糟糕的東西。Jim就只是給了一個詭異的半點頭半聳肩。「我應該在這裡冒險一試，並且假設這意味著你發現Spock具有吸引力嗎？」
「我完蛋了，」Jim回答，終於再次抬起眼。「我無法承受，Bones。我的意思是，我發現我真的喜歡那個傢伙——我們實際上處得來，而且他很讚——然後我的性衝動非得要毀了這些！」
一個很長的停頓。
「…你到底在說什麼鬼？」Bones質問，給了他那個獲得專利的『該死，我不說瘋話，Jim』的眼神。「還有，拜託不要告訴我你睡了他。或，如果你做了，看在上帝的分上，求求你不要給我任何該死的細節。我的惡夢不需要雪上加霜。」
Jim皺眉，「我當然沒有跟他睡！」他抗議，「我又不笨。如果我睡了他，我會失去他。」
另一個漫長的停頓。
Bones把他的臉埋進他的手掌。
「我不敢相信我們在進行這個對話。」他喃喃道，「老天爺，Jim，你的腦袋非常糊塗，有時候這一點都不好笑。」
Jim大為光火。「那是什麼意思？」他質問，挺直了一點並且氣惱地擺出怒容。他不是腦袋糊塗。這是一個完完全全、可以理解的災難情境。
Bones的慈愛惱怒表情回來了。
「Spock，Jim？」他問，「見鬼的你甚至有——轉念一想，不要回答那個。我不想知道。」他決定。然後他嘆氣，搖著他的頭，「你當然會挑他們，可不是嗎？那又是整個迷戀綠色的事情？」
「不是。還有我才沒有迷戀『綠色』——別提起那個。」Jim回答。當然，這沒有那麼難以理解吧？那麼，是呀，好啦，Spock稍微落在他平常的偏好的外圍，但他是一個有冒險精神的人。這似乎不應該那麼詭異。
Bones憐憫他。「那麼，就我能理解的那麼少，你喜歡他？」他問。
Jim點頭。
「而你是——老天，Jim，Spock？——我的意思是，你被他吸引？」
伴隨著可觀的更多悲慘，Jim又點頭。
Bones嘆氣並且往後靠進他的椅子。「好吧，真叫我吃驚。」他說，「歡迎來到成年人的俱樂部。」
他的評論為他掙得一個困惑且感到被冒犯的目光。「…什麼？」Jim問。
他沒有預期到被嘲笑。但是他預測自己生命的情況的能力，似乎最近被丟下地獄了。Bones剛剛開始對他輕笑。
「噯，Jim，只有你才會覺得和吸引你的人處得來很詭異。」他若有所思道，「你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有些人——但願這事不會發生——，只會被那些跟他們相處得來的人吸引嗎？」醫生的語句裡只有些許份量的苦澀。
Jim怒目以對。「我知道那種事，」他辯護，「…在知識的層面。但我不是那種人。」
Bones翻了白眼。「是啊，好吧。那是因為你在大約十五歲的時候情緒成長就停滯了。」
Jim更加怒目以對。這似乎沒有太多的成效。
那就是他們的服務生發現他們的模樣，一個搖擺不定在看起來至上愉悅和極度難以置信之間，另外一個試圖用他的眼睛在對方的頭顱上燒出一個洞。他們兩人都沒有抬起頭看她。
轉過身，她決定給他們幾分鐘然後再回來。
「聽好，Jim，」最後Bones說，終於熬過他的斷斷續續的輕笑。「我不打算說這不詭異。就我的觀點，我認為Uhura也是瘋子。你看上他什麼，我不知道，而且我非常樂於保持現狀。但，這是我有史以來第一次看到你實際上這麼煎熬。」
Jim沈下了一點，失去他的怒瞪，當他重拾他的尷尬且有一點悲慘的表情。「這是一個災難，Bones。」他同意。
他的朋友的眼神柔和了一點。「喔，該死，Jim。別再表現得像這是一件壞事。」他建議。對於那句話，Jim的表情轉為其中一種真正的困惑。
「難道不是嗎？」他問。
Bones的眼神柔和得更多了。「好吧，我不能說你的品味，」他承認，「但話說回來，我從來都不行。然而，如果你這麼在意他的話——好吧，見鬼，人們總是期盼那種東西。所以別恐慌了。」
「…人們期盼和他們的朋友以及大副發展出身體上的吸引力？」Jim懷疑地問。他老實不了解Bones意指的是什麼。難道他不懂嗎？被Spock吸引是嚴重的噩耗。這使得他經歷了糟糕的選擇，關於滿足他的身體慾望以及失去一個朋友，或是抗拒誘惑——說的可比做的容易。更不用提他的比較肉慾的傾向是非常單方面的事實。儘管那個事實大幅簡化了選擇。
Bones給了他絕望的一眼。「好啦，Jim，我知道對於這種事你有一點遲鈍緩，所以我會說清楚講明白。」他說，「當你享受一個人的陪伴，認為花時間跟他們相處真的很有趣，喜歡他們的個性和他們好笑的怪癖和所有那種東西？」
「…是啊…」
「而同時你也認為他們長得好看，而且想要——你知道的——和他們放縱肉體的愉悅？」
「…當然…」
「還有你擔心他們過得好不好，他們會怎麼想，還有不想要失去他們的陪伴…你知道我們叫那個什麼嗎？」
Jim給了他茫然的一眼。
Bones等了一分鐘。但是那個茫然的眼神沒有被任何突然的恍然大悟取代。
「這是…喔，見鬼，我不能這麼做。」他下了結論而不是回答，看起來極端不舒服。「你會想通的。好了，那個該死的服務生在哪裡？」他在位置上轉過身，尋找侍者。看到這個舉動，她走了過來，數分鐘之後帶著他們的點單離開。
當她離開後，Bones清了他的喉嚨。「那麼。不管怎樣，你幹嘛持械？」他問，指向Jim帶著的光炮。突然的話題改變有一點突兀，而這花了Jim片刻才把他抽離自己的思緒，並且試圖搞清楚他的朋友意指的是什麼。他往下瞄了武器，然後抬起頭。
「喔，這個？」Jim問，感到漠不關心。「我只是想這可能會讓我看起來像個壞蛋。你認為這有用嗎？」
Bones皺眉。「如果那是真的，我想那是違法的。」他回答。
「嘿，現在我可是一名艦長。」Jim抗議，「我有武裝自己的允許，尤其當我不在我的船上的時候。」再者，他非常確定他一絲不苟的大副為了他的軍備取得了所有適當的文書作業。Spock很擅長那種事。
他的回答為他掙得冷淡的一眼。「是啊，沒錯。」Bones說，「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忘了，但是地球是一個星聯的星球。你不需要拖著一支光炮走來走去。所以那真正為的是什麼？」他露骨的好奇心不是一好兆頭。
「讓女孩子印象深刻。」Jim一拍不漏地撒謊。然後他用早餐裝滿自己的嘴巴，因此給了他藉口避開更進一步的評論。他可以看出他誰也騙不了，而且他的推託之詞令Bones不爽，但是他還能說什麼？『我帶光炮趴趴走是因為Spock要我在他抓狂的時候開槍射他』？他無法那樣解釋，而沒有同樣解釋Spock快要抓狂的部份，而那個傢伙因為這件事已經受到夠多的侮辱了。「所以，在星艦的醫療機構的日子怎麼樣？還是很無聊和之類的鳥事嗎？」相反的，他邊吃邊問。
「該死，你可以別再說我的工作『無聊』嗎？就只是因為你沒有興趣對於把像你這樣的人縫起來需要的是什麼，不代表我——喔，天殺的，Jim，不要企圖害我分心！」Bones突然大喊，瞇著眼睛盯著他，「你不能那麼容易推諉掉這個。」
Bones說的沒錯——Jim一點都不容易推諉他的解釋。但無論如何他設法辦到了，儘管將近早餐的尾端那變成少一點推託，多一點頑固的拒絕說話。他能夠看出他快把他的朋友的耐心磨光了，但是他還能做什麼？
最後，他的準訊問者放棄了。「好啦，很好。」他說，「保住你該死的祕密。但不管你一頭栽進的的是什麼，你可不可以至少努力不要給我心臟病，當這完全當著你的面搞砸的時候？我還太年輕不該碰到那種鳥事。」
Jim咧嘴一笑，「當然。」他輕鬆愉快地說。
這位他贏得了懷疑的一眼，然後是一個非常不情願的點頭。
「別擔心，Bones。」Jim忍不住加上，感到有一點愧疚，對於他造成他的朋友意料之外的壓力。「不會有引起心臟病的事。」然後他站起身，用餐結束了，拍了一下他的朋友的肩膀。這個動作伴隨的微小感染力是罕見的，相較於他和Spock在過去幾天之內交換的一些隨意的手勢。
「是啦。鬼才相信（註3）。」Bones喃喃回道，看起來一點都沒有被安撫。然後他嘆氣並且叮囑Jim要照顧他自己，當他這麼做的時候，很明顯的認為這大部份是白費功夫。伴隨著一個點頭和揮手，Jim離開，回頭一瞥剛好及時看到他的朋友用嘴形自言自語『Spock？』，伴隨著一個嘲諷的困惑表情。
「這沒有那麼詭異。」Jim朝他喊回去，倒退走了幾步，勉強避免和一張餐桌相撞。
Bones猛然抬眼看他的撤退方式，他滿臉怒容。「見鬼的最好不是。」他回喊，而Jim笑了。
因為，說真的，他還能做什麼？
然而，在Jim走回他和Spock共用的寢室的一整路上，他思考他們的對話。某個關於此事的東西一直在他的腦袋深處搔癢，彷彿他的一部份已經想通了某些事，但是他的其餘部份就是似乎無法看清楚。他發現他自己畏避那個知覺，以及不管什麼它蘊涵的——滑過它像是雨滴在塑膠上。這彷彿他突然察覺到一個黑暗房間的存在。房間一直都在那裡，只是被忽略，而現在他知道了它，他面前的選項是繼續忽略，或是更進一步調查。
他的冒險者直覺敦促他調查。但是其餘的他裹足不前，彷彿已經知道他會找到什麼，而目前還無法面對。
所以，取而代之的他讓自己在電腦終端機前坐下。他決定把和老好人Spock的對話保留到當他的年輕對應者在附近的時候——以及不，他不是在拖拖拉拉。就只是…有效率。相反的他留給Scotty一封訊息，詢問他是否保持跟上船的維修進度，以及蘇格蘭如何，然後坐回去並且思考。
一個步調的改變，他的思緒不是關於Spock。而是關於星際艦隊。
有權威的人，Jim知道，傾向於不喜歡他如同他傾向於不喜歡他們。服從命令一直都是他的問題，即使在小學。他不信任人們不會濫用任何他們對他掌有的權力，所以惱火於支持那個權力甚至存在的想法。他有才華，而且聰明，而且他非常清楚那些事情——到了他在學院有數名指導者想要扭斷他的脖子的地步。沒有什麼比一個總是對的自大年輕混蛋更令人血液沸騰。
但是，他會承認，實際上處在一個威權位置強迫地改變了他對一些事情的觀點。舉例而言，Chekov。天才小鬼。許多有天賦的天才艦橋成員之一，事實上。但是他只有十七歲，而且該死的，但是有時候那會顯現。即使技術上而言他比一大堆較年長的軍官聰明，但他就是沒有經驗，或——但願不是這樣——足夠的成熟度去處理很多勤務。所以他依然需要聽令於別人，雖然那些人的技術性的工作他能邊睡邊完成。經驗實際上確實有點價值。
Jim非常確定他比一大堆瞧不起他的星艦上級還要聰明。但是他依然只有二十幾歲，星際艦隊最年輕的艦長，而他所有的聰明才智和創意思考和所有令他想要主掌他自己的命運的想法，無法改變他是此行的新手的事實。不情不願地，現在他可以——只有一點點而已——承認留意盯著他有一些道理。
這是非常、非常不情不願的。而且他從來沒有大聲說出。從來不會。但事實如此。企業號就是今日艦隊的Chekov。
但是，在必要的監督和總是從一個人的肩膀後面探頭探腦的之間是有差異的。Spock似乎認為他就只是應該讓他們糾纏他一點，然後繼續做他的工作，然後等到一切都過去。然而，Jim的自負不打算承受必且低頭。要嘛他是一個能夠執行他的職責的艦長，並且應該被這般對待，要嘛他不是，那麼一來他們當初不該晉升他。而現在他們不能收回那個該死的典禮，除非他給他們一個好的理由這麼做。那，截至目前為止，他沒有。
所以，一個人要怎樣開推土機碾過星艦的管理高層？
當答案出現的時候，Jim挫折地嘆了一口的氣。
該死。
他必須奮起直追研讀法規。因為那裡真的只有兩個選項——他可以要嘛斷然拒絕完成任何超過基本的最少文書工作，那可能會為他招來調查和甚至更為嚴格監視的理由，或要嘛他可以做他擅長的。那就是搞清楚如何把他們的遊戲反過來對付他們。但是，如同Spock也說過的，他對管理的程序依然大部份不熟悉。
嘆了另外一口氣，他開始在他的終端機調閱出必要的主題。至少這裡有他可以進入學院電腦的路徑——那會讓事情輕易一點。
接下來的數個小時悄悄流逝，當他在閱讀恐怖的千篇一律的分項、法規、『適當管道』，以及所有其他有關星際艦隊的熱情洋溢的盤根錯節程序。當然，他早就知道那些基本的。如何建立任務和事件的報告檔案，記錄專業領域晉升、損失財物、船艦損傷等事情的文書作業，諸如此類。見鬼，現在他甚至能替別人證婚，想起來還真有一點詭異。但是他需要的是，找出他們要求他履行帶領太空船執行勤務的一般範圍有多少，以及他可以送回多少資料給他們，並附上非常有禮貌且合理的詢問，關於為什麼被他被要求額外的資訊。
那是他當前的計畫。他打算扮演無知和惱人把他們搞瘋，像是一個不肯停止每隔五分鐘問『為什麼？』的小鬼。從個人的經驗，他知道那會是一個非常成功的方法讓人們直接閉嘴。
他甚至沒有聽到在大約午前五分鐘時房門滑開的聲音。
然而，他的手指確實停住不動在電腦面板上方，當一道黑影輕柔落在他的肩膀上，帶著一個身體熱度的熟悉小顫抖，當Spock傾身靠過來，非常靠近他的耳朵，說道：「有意思。」
Jim的胃給了一個狂野的顫動。他猛然抬起頭——那是一個錯誤，因為現在他直視著一雙好奇、閃爍著的漆黑雙眼，那現在非常靠近他。它們瞪大些許，彷彿在同時瞭解到他們的近距離，而Spock馬上往後退開一步。
他強迫自己忽略那個他感覺到的失望的微小刺痛。
「你在研究星艦的管理實踐。」Spock點出，沒有移開太遠，但是立刻恢復他慣有的表情。
Jim吞嚥。
「是呀。」他回答，試圖恢復他的平靜。「這似乎是個好主意。」
那真的是奇怪魅惑的，從Spock雙耳的彎曲尖端的線條，到了他的頸子的低窪處才分離出去，以及轉向他的下顎。終有一天，那將不再是魅惑的。當Jim把他的注意力從那個線條上推開，他希望那個終有一天可以快一點到來。但是那一刻幸運的短暫，而下一個瞬間，他再一次只是Spock——不再是線條和平順和漆黑的組合，那個組合以如此嚇人的輕易令他深陷。
但是那些東西仍在那裡。有一部份。他暗暗嘆了一聲。
「當我們回到工作崗位時，如果你希望，我會非常願意提供我的輔助在這等的竭誠盡力。」Spock自告奮勇。
Jim點頭，用力吞嚥。「謝了，」他說，「那聽起來…很好。」
Spock頷首。
「所以，啊，」Jim急匆匆道，「那些實驗如何，或不論你在做的什麼？」他問，從書桌前站起身。
「數個植物學的計畫需要我的觀察技能，那些計畫的目的是根據不幸退化的樣本複製瓦肯植物。」Spock通知他，他的語調輕鬆，以及比起這一陣子更為有自信。他的眼睛對Jim微笑。「我相信我能夠提供有用的洞悉，儘管事實上植物學不是一個我的特別有興趣的領域。」
他們的步伐和對方一致，當他們離開房間時並沒有真正討論他們要去哪裡。Spock談論的東西是Jim原本不關心的。一點也不。但是Spock以非常明顯的興趣談論那些，而他發現這個對話一點也不無聊。關於科學，他真正有興趣的領域在物理和機械。另一方面，他的大副對於知識和理解的範圍，遠更為廣闊。
依然，即使他擁有顯著的理解科學的才華，Jim認為Spock對於他們一開始探索他的母親的家鄉城市時感到更多的興趣。他的好奇心與Jim的相似。他想要知道的不只是事情如何運作，或是為什麼它們運作，而是看它們在哪裡不一樣——找到新事物。那點，Jim想，對他而言更有吸引力，甚於檢查已經存在的東西。
他微笑，注意到這些他們共同享有的東西令他感到無以名狀的高興。Spock瞥向他，注意到表情的轉變，而他的文字流暫時停止。
「什麼東西讓你感到有趣？」他問，視線往下掃到Jim的嘴巴，而他的身姿挺直了一點。
Jim立刻強迫他的計畫之外的微笑消失一點。「沒什麼。抱歉。」他回答，「我只是在想…」他的聲音漸弱，無法下定決心去完成那個句子並且告知Spock，他笑得像個瘋子是因為，好吧，Spock。
片刻之後，Spock簡單點頭。「甚好。」他說，「如果你感到可以分享，我不反對聆聽你的想法。」
這個邀請是開放的，但不會咄咄逼人。Jim點頭表示認知，而他們繼續走，如同毯子的對話很快地重新圍繞著他們。到最後他們甚至不在乎獲得一頓合適的午餐，而是選擇繼續走在露天之下，聊天。Jim學到比他從來都在乎的瓦肯植物還多。他發現這一次自己對於這個討論的貢獻更少，對於他仍在恢復中的喉嚨，這是某種慈悲。
整體而言，這是漂亮的詳和，即使Spock似乎非常小心不要再次站得離他太靠近。
作者的話：我愛Bones。不管在哪個我可以找到的地方，我就會不斷讓他出現。不論如何，另外一個節奏緩慢的章節，希望沒人在意。關於這個故事還會有多長的話題——老實說我不知道。我的大綱非常基本，有我想要處理的要點（比方『Jim瞭解到他被Spock吸引並且嚇呆了』或是『去舊金山』），但是處理那些要點需要花費多長的篇幅，其間的變動值無法控制，有時候我填入額外的東西，就只是靈光乍現，或是有人建議了某些事而被我的大腦偷走了。不論如何，感謝任何曾經和即將評論的人！[節譯]
譯注：
（1）大哥布林，hobgoblin。
（2）Alpha Quadrant／Alpha象限，ST世界裡劃分銀河系的單位，地球位於Alpha象限，星聯的主要勢力以及克林貢帝國都是位於此象限。
（3）原文是in a pig’s eye，這是Bones在TOS的經典台詞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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