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 die Unstimmigkeit (1/12)

篇名:die Unstimmigkeit (Prologue, Part 1)
作者:janusrome
同人:X-Men: First Class
配對:Charles/Erik
分級:PG-13 for this part
聲明:None of these characters belong to me, and I absolutely own nothing.

簡介:分離近兩個月之後,在聖誕節的前夕,Erik帶著Raven出現在Charles的家門口。
A/N:雖然Brainy Talk可以視為這篇的前傳,因為在人物設定上,Charles和Erik依然是那兩個人,但是在海灘之後他們都無可避免地改變了。這不是一個輕鬆歡樂的故事,而是一個關於創傷後復原的溫馨平淡日常生活風格的故事——當然,我是這麼認為的,可是之前在隨緣連載時聽到很多反應說這個故事很虐…
另外,結局就在序章,因此這不是一個符合嚴格HE定義的故事,請慎入。



die Unstimmigkeit


Tired faith all worn and thin
For all we could have done
And all that could have been


- Nine Inch Nails "The Great Below" -


Prologue: (Last) Kissing Goodbye


我一直都知道這天會到來。

我們都知道。只是我們從來都沒有談論過。任何人都沒有談論過。

我看著他的背影逐漸和我拉開距離,我忍不住說:「我可以強迫你留下。」

他停下腳步,但沒有回過頭。片刻之後,他繼續走向廳門。

而我,真的這麼做了。

下一個瞬間,我感到震驚和羞恥。

震驚,因為他的心靈有一層障蔽。我可以讀到他浮在表層的情緒,但我卻無法控制他的心靈。

羞恥,因為我竟然使用自己的能力去改變他人的自由意志。

我不應該感到震驚,因為告訴他如何防禦心電感應者的人正是我;但我應該感到羞恥,因為我居然違背了自己的原則,企圖使用自己的力量去操縱別人改變「決定」。

等到我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他並沒有離開,反倒站在我的面前。

他的眼裡沒有任何一絲得意,只有滿滿的哀慟。

「我親愛的朋友,」他說:「你是這麼希望我留下,不惜用強迫的?」

他彎下腰,他的臉幾乎貼上我的臉。「你知道我愛你。」他闔上眼,輕輕吻了一下我的額頭。儘管如此,我仍舊必須離開。他沒有說出口,但我們心知肚明。

我伸出手,捧起他的臉,仰起頭,閉上眼,吻上那熟悉的雙唇。這本來應該是一個輕柔的道別吻,但分離帶來的絕望卻迫使我們瘋狂吻著彼此。我們相觸的地方彷彿爆出電流,在皮膚上瘋狂舞動引起刺痛。我從來都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造成的現象,是因為他操控電磁的能力,或只因為這就是我們

在此刻之前,我從來都不懂為什麼人們總說「心碎」。掌控知覺和情緒的明明是大腦,而不是那個負責輸送血液的器官。然而,在此時此刻,感覺到痛的並不是我的大腦,而是我的胸口——掏空、撕裂、劇痛。這不是頭痛,遠遠不是。這是心痛。錐心之痛。

他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真正瞭解我的人,如同我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真正瞭解他的人。然而,瞭解不代表贊同與支持。我們本來可以一起成就無人能及的創舉,我們本來可以互相扶持並且陪伴彼此。而如今,我們都知道那已是遙不可及的夢想。

迫使我們踏上分歧道路的是這整個世界,但卻也是同樣的這個世界促使我們相逢相識相愛。

直到需求氧氣的迫切將我們分開,他伸出手,抹去我臉上的濡濕。那是我的淚水也是他的淚水。他別開臉,我不知道他在調勻呼吸還是在壓抑抽泣,因為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在調勻呼吸還是在壓抑抽泣。

半晌,他附在我的耳旁,哽咽的聲音帶著一絲擠出來的笑意,他對我低聲道:「你知道你總是可以鎖定我的位置,也可以隨你高興溜進我的心靈。」

我忍不住破涕為笑,回答:「只要你不戴著那個蠢頭盔。」


Part 1. All Is Forgiven


1962.12.24

儘管沒有透過書信、發電報或打電話等方式知會,Erik依舊知道有人會預期他們的到來。這是理所當然的事,畢竟屋主的偵測範圍逼近兩百五十哩。Erik知道會感應到他們,然而,他卻沒有想到,屋主竟然在漫天飛雪的暮色之中,坐著輪椅等在戶外。

車子才剛停妥,Raven已經迫不及待打開車門衝了出去。將引擎熄火之後,Erik仍坐在駕駛座上,無法伸手打開車門,也無法抬眼從車窗看他們的互動。他唯一能做的,只有盯著自己放在方向盤上的雙手,一動也不動。

隔了兩個月之後再度回到這裡,這是一個痛苦的決定,但卻也是一個非常簡單且迅速的決定。

這個節日對他沒有意義。在很久以前,當他還很小的時候,他曾經和家人共度光明節。但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然而,這個家人團聚的節日對Raven、對Charles有意義。儘管Raven什麼也沒說,Erik仍默默把她的落寞看在眼裡。他喜歡Raven。他對她有責任,因為把她從她的家人身邊帶走的人正是他,也因為Charles把她交到他的手裡。

如果錯過這次,那兩兄妹或許再也沒有機會一起過節。這是他最起碼能夠為Raven做的——也是他最起碼能夠為Charles做的事。Erik一向是個行動派,一旦做了決定之後就會毫不猶豫付諸實行。

「我送妳回去過節,僅只一次。」這是他今天早上對Raven說的第一句話,也是一整天下來唯一說的一句話。

Raven的眼裡閃過困惑,然後是驚訝,最後她以雙手摀住合不攏的嘴。她的模樣彷彿正努力克制自己不要撲過來摟住Erik的脖子。Erik忍不住嘴角上揚。她真的還只是個孩子。

這就是他們充滿決斷力,一路開車來到紐約州鄉間的原因。

然而,到達目的地之後,Erik卻發現自己沒有辦法走出車外。他想念Charles,想見他——但他同時也畏懼見到他。他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麼樣的心情、什麼樣的態度面對Charles。在他的生命裡,他很少感到如此矛盾。

車窗上的拍打聲讓他回過神來。

Erik回過頭,隔著玻璃看到一張凍得泛紅的臉。Charles,他的臉上是真誠的笑容,很燦爛的笑容。

「嘿,別告訴我你只是司機,等著拿到車資之後就要離開了。」Charles笑著說。他的臉龐幾乎貼上車窗,他呼出的熱氣在玻璃上凝結成薄霧。Charles用戴著半指手套的手掌擦去水霧,而他的臉離Erik的位置好近,如果不是隔著車窗,那會是一般人認為入侵個人空間的距離。

Erik的視線完全被那張笑得開懷的面孔佔滿。他甚至沒有看到Raven拉著輪椅退開兩步給他開門下車的空間,他只看到那張臉、那個身影緩緩退開,而他像是受到引力拉住一樣,不由自主打開車門走出駕駛座。寒風撲在他的身上,他甚至沒有感覺。

才兩個月而已嗎?為什麼他覺得他們兩人已經分開一輩子了?

他開口,想打招呼卻說不出任何一句話,因為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再也無法像以前那樣看著Charles——現在他必須低下頭才能和Charles的視線相對。Erik緊緊握住拳頭,努力壓住心口那團翻湧的情緒。Charles曾經說他的情緒的強度很驚人,想必此刻Charles也能毫無困難看穿他的心情吧?

雖然Charles看著他,但是他雙眼的焦點似乎落在Erik的肩膀後方某處。這個舉動讓Erik瞭解到,原來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對方的人,不只是他,連Charles也是。他不由低垂目光,想避開這個尷尬的時刻。

「走吧,餐桌都擺好了,就只差你們。」半晌,Charles開口打破僵局。

Erik倏忽抬起眼,卻發現Raven已經推著輪椅逕自走向大門。他保持一段距離跟在他們的後面,看著那兩個人說說笑笑。

這個決定是對的。他告訴自己。今天來到這裡是對的,如同過去他所做的每個決定一樣,都是對的。

兩個月前離開這棟建築的時候,Erik已經設想到自己很有可能不會再回來。原因並非殺了Shaw報仇之後他心願已了便可以揚長而去——那早已不是支持他走下去的唯一力量了。真正的原因在於,他不像Charles那樣天真樂觀。Erik認為自己對於「人」的瞭解和Charles不相上下,但是對於預測人類的行為,他遠遠超過Charles。因此,那個早上他就知道自己大概不會再回來了,他們都不會,因為他們將會成為全世界人類的目標,一個新的標靶。

但他總以為看清現實的Charles會同意他,然後他們會一起尋找和領導他們的同類,像之前那樣並肩而行,挺身而出帶領所有的變種人捍衛自己的生存權,對抗這個充滿敵意的世界。然而,結果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Charles阻止他炸毀包圍他們的軍艦。他誤傷了Charles。Charles不願意跟他走,還說他們追求的不是相同的目標。

以及,Charles再也無法和他並肩而行

那是他始料未及的事——但那不是他唯一沒料到的事,好比說他沒有想到自己竟然還會再走進這棟建築。

熟悉的擺設、熟悉的氣味、熟悉的面孔,但一切都不一樣了。Erik的目光掃過那幾位曾經和他一起生活過一段時間的孩子,他們的臉上是猜疑,但沒有驚訝。Raven一派輕鬆和Alex及Sean擁抱招呼,甚至還湊上去親了一下Hank的臉頰,令那位害羞的化身博士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只可惜他現在的藍皮膚看不出來他到底有沒有臉紅。

Erik跟在他們後方魚貫走進廚房,坐進兩個月前他在這張餐桌旁的位置。他和Charles分坐在長桌的兩端,如同兩位家長被一群孩子環繞。曾經,餐桌上的氣氛確實是那樣,一起用餐伴隨著熱絡的交談,彷彿他們是一家人。而現在,那像是明日黃花。

所幸,凝重的氣氛一點一點改變了,尤其當食物和蛋酒開始發揮功效。Erik帶著一點微笑看著這個景象。沒錯,在海灘之後,所有的人都變了。撇開他和Charles的決裂不談,經歷生死存亡之際的經驗讓那些孩子們大幅度成長。不,或許早在CIA的機構遭到攻擊並且目睹同伴死亡之後,轉變就已經開始了。只要見識過死亡和經歷瀕死的痛苦絕望,任何人都會在一夕之間轉變,他比誰都清楚這件事——因此,他害怕看到Charles的轉變,轉變成一個不再接納他的人。

隔著餐桌,Erik靜靜看向Charles,發現他正和Raven有說有笑。Raven的座位依然在Charles和Hank之間,而她或左或右不時和他們兩人交談。Raven不再維持之前那種不屬於她的樣貌——儘管她仍穿著一件洋裝,但Erik不知道那是真正的衣服,還是她變出來的。

不知道為什麼,Erik感到一點點引以為傲。

在他和Charles幾乎吵起來的那晚,他回到自己的房裡,意外發現Raven躺在他的床上。意外,但是他能理解。他總能輕易看透別人在想什麼。在那個漂亮小女生的眼裡,他看到自暴自棄。他大概能猜到發生了什麼事,儘管確切的原因他不清楚——老實說他也沒什麼興趣知道。Raven一絲不掛躺在他的床上只有一個原因,因為Erik是唯一會讚美她的樣貌的人。

不管元凶是什麼,Raven渴望得到別人的肯定已經到了絕望的地步。如果她是真心想要勾引他,那麼她就不該把自己包得這麼緊。她很緊張,僅有的自信心到了幾乎崩潰的邊緣。她嘴裡說著挑逗的詞語,但聲音卻透出深怕被拒絕的恐懼。

既是心疼,又是厭惡,Erik痛恨那些無知的人因為偏見造成的傷害。

如果一個吻可以給她信心,那麼他有什麼理由不親她?

然而,她只是個孩子——她看起來像個十五歲的小女孩,思考方式像個十五歲的小女孩。Erik摸了摸她亮紅色的頭髮,對她說:「過幾年吧,Raven。妳真的很完美,但我不想要佔未成年少女的便宜。」他換上遺憾的表情。

她笑了,發自內心地笑了,黃色的眼睛裡面閃著自信和愉悅。她抬頭挺胸走出他的房間,沒有披上浴袍。

現在,在餐桌上,他看到同樣的Raven。自信、美麗、驕傲——這才是她應該要有的模樣。沒錯,她應當跟隨著他。Erik看到餐桌另外一端Charles朝他投來的目光似乎也述說著同一件事。突然間,Erik閃過一個念頭:在他之前,唯一給予Raven肯定和支持的人就只有Charles。那,Raven曾經對Charles獻身過嗎?……很有可能。然而,當時發生了什麼事?

Erik甩開那個念頭,不願意多想。

當那群微醺又聒噪的孩子們紛紛起身離開餐桌時,Raven俯身親了一下Charles的臉頰,對他說:「我們要去起居室,你要一起來嗎?」

Charles皺眉,哼了一聲:「喂,你們竟然沒人要幫我整理餐桌?」

Raven聳肩,一臉不在乎,回答:「明天再收吧。」然後她回過頭,雖然嘴裡仍對Charles說話,但眼睛卻盯著Erik。「不然你叫Erik幫忙,他收拾東西超快。」

一瞬間,所有的目光都落在Erik的身上。

如果這是一個所有的人神智都很清醒的時候,那將會是一片死寂。然而,在這個酒足飯飽、大家的腦袋血液量普遍偏低、思考不夠清晰的懶洋洋時刻,Erik聽到輕笑聲。不知道那是Alex還是Sean還是兩個人都在笑。然而,他不是那麼在意,因為他的注意力幾乎全部放在Charles的身上。
Charles沒有說話,只是對他投以詢問的目光。

就像以前一樣。很多事情不必開口,只要一個眼神兩人便能溝通。

Erik不由自主點頭回應。

Raven經過Erik身邊時,捏了一下他的手臂,然後挽著那團藍色毛球和另外兩個小鬼一起消失在廚房門外。

一時之間廚房變得好安靜,甚至有種整個空間突然變大的錯覺。他沒有直視Charles,只是喃喃說:「讓我動手就好。」

他把餐桌上幾乎完全清空的餐具放進洗碗機——這群小鬼該死的真能吃——接著把餐桌擦乾淨。這段期間他們完全沒有交談,空氣裡瀰漫著令人窒息的厚重沉默。Charles甚至一動也沒動,只是一直坐在原位,坐在他的輪椅上。

直到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妥當之後,Charles才向Erik招手,以目光示意他身旁的座位。Erik稍微遲疑了一下,才依照對方的意思入座。

更長的沉默。以及,尷尬。

最後,Charles打破沉默:「Erik,你沒有任何想對我說的話嗎?」

Erik在Charles的臉上找不到怨恨的蛛絲馬跡,但是他也不知道Charles到底在想什麼。他想道歉,他一直都想道歉,但脫口而出的話卻是:「你應該找個廚子。因為我把你身邊廚藝最好的人帶走了。」

Charles一怔,眨了眨眼,然後笑了起來,「喔,Erik,你不需要拐彎抹角,你可以直接說『很難吃』。」他止住了笑,那雙眼裡閃現些許落寞,「還有,不是你把我身邊廚藝最好的人帶走,而是我身邊廚藝最好的兩個人都離開了。」

Erik回想起他們在這棟如城堡的建築裡密集訓練的那個星期。為了諸多實際層面的考量,他們不可能請外人來打理雜務,因此所有的家務幾乎都得由他們自己包辦。Moira來訪時順便帶來補給品,而其他的家事則由所有的成員輪值。很遺憾的,Alex那個原本吃牢飯的小鬼根本不會做菜,Sean也半斤八兩。Hank稍微好一點,至少他會拿出做實驗的精神照著食譜一步一步嚴格執行,出了差錯就全部重來,下場就是大家開飯的時間比原本遲了三個小時。經過第一天的悲劇之後,他們決定每次都要由一個至少擁有做菜概念的人坐鎮廚房指揮——那便是在餐廳工作過的Raven、知道該怎麼照顧自己的Erik、以及不太會做菜但也能說得頭頭是道的Charles。

Erik知道Charles也想起那段往事,那段所有的人都非常專心致志和目標一致的時期。那段他們再也無法重拾的時期。也許是因為Charles的笑聲改變了氣氛,直到現在Erik才有辦法正視著對方。他發現,以往Charles的眼裡會帶著幾許調笑,但現在,Erik只看到……疲倦的笑意。

「Charles,」終於,Erik凝聚足夠的決心,開口說:「我一直想跟你道歉。」

Charles立刻回問:「為了什麼?」

Erik瞄了輪椅一眼,但他卻無法說出口。

Charles定定望著他。Erik知道Charles沒有在讀他的心,同時他也知道Charles不需要讀他的心就能夠知道他在想什麼。他們就這樣僵持著,直到Erik開始覺得極度不自在,想要移開視線時,Charles才終於開口:「否認。憤怒。沮喪。接受。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嗎?Erik?……那是這兩個月來我經歷過的心境變化。最先是震驚、不敢置信和拒絕相信,然後我開始感到憤怒。」

Charles的聲音非常冷靜,而他的臉上也是一派平靜,沒有半點他嘴裡說的憤怒。Charles的眼神轉冷,表情也逐漸變得嚴肅。「我不氣你,真的不生氣,或說,我曾經感到憤怒。然而,我必須告訴你,Erik,那不是你的錯。在那個當下,我那麼說的原因只是為了阻止你勒殺Moira。Erik,如果當時你沒有彈開子彈,受傷或是失去生命的人將會是。」

這段話令Erik十分震驚。他瞪著Charles,想知道Charles到底是真心的,或只因為他知道這是Erik渴望聽到的話,所以才這麼說。Erik握緊拳頭,咬著牙回道:「不,錯的人是我,我明明可以做得更多……」

沒錯,他明明可以做得更多。以能量輸出的觀點,在那一刻,改變彈道是最有效率的選擇。只要一點點的作用力就能讓子彈改變軌跡偏離目標——不過,那不是Erik唯一能夠做到的事,他明明還有其他的選擇,卻只挑了最不費力的一項,因為他一心只想重新操控飛彈炸毀那些軍艦,因為他很清楚當時在場的人唯獨他有能力保護所有的人。他不允許自己身邊任何人受到傷害,然而……

「已經發生的事情就是已經發生的。」Charles繼續,他的語調放軟了一點:「我花了一段時間才習慣現在的身體,雖然我還無法真正習慣,但是我已經開始習慣了。Erik,我已經到了『接受』的階段,那你呢?」他明亮的藍眼直視著Erik,眼裡開始帶著暖意:「你還在哪裡?否認?自責?我的朋友,你真的不需要。」

Charles是真心的。他感覺得出來,或者,是Charles設法把這個念頭投射進他的心裡。

Erik感到眼眶開始熱了起來。他設想過數不清的次數,當自己見到Charles時,會是什麼景象。但他卻怎麼也沒想到他會聽到這番話。

他牢記每一張傷害過他的人的面孔,多年來復仇和憤怒是他唯一的動力。他從來都沒有動過傷害Charles的念頭,從來沒有,然而傷害Charles最深的人卻也是他。那天Erik逃走了,因為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拒絕跟他走的Charles。他害怕看到那雙眼睛裡的受傷和痛苦。也許,他害怕的是看到他自己——他害怕那雙藍色的眼睛看著他的方式就像是他看著他的敵人。他無法承受那種仇恨,無法承受仇恨來自Charles。

但,他也沒料到一見面等待著他的,竟然是原諒。

「Charles,我……」他不知道該說什麼。足足兩個月的時間,Erik在心裡一而再、再而三回想海灘上的場景。假如他讓子彈靜止在空中,Charles就不會受傷,但是他沒有;假如他發出高能的電磁脈衝把Moira和她的槍和那些子彈撞開,Charles就不會受傷,但是他沒有;假如他大費周章發動磁能護盾的力場把子彈全數擋在外面,Charles就不會受傷,但是他沒有;假如他……

假如。再多的假如都無法改變既定的事實,已經發生的事情就是已經發生的,Charles才這麼說。

溫暖的手心覆上他的拳頭。Erik抬起頭,他幾乎無法直視那張寫著寬恕的溫柔臉孔。而他也看不清楚,因為他的視線一片模糊。在模糊中,他看到一隻手伸了過來,沿著他臉上的淚痕滑過他的臉頰。他反射地抬起手臂,緊緊握住那隻手。


Part 2.


A/N:首先,我先說一個設定上的錯誤:由於電影裡出現了JFK的電視感恩節演說,所以之前我一直以為教授差不多在感恩節之後就出院了,可是後來我想起Moira穿短袖短裙,那不像是11月底該有的衣著。因此,我發現了一個非常、非常嚴重的bug:教授會不會是1963年春天才出院的?
當我在連載期間提出這個問題時,得到的結論就是:我決定自我催眠教授復原速度超乎常人以及Moira身強體健連冬天都穿短袖。

用個簡單的等式作結:(Charles + Cerebro) + (Erik - 頭盔)=實體距離不是問題的telepathy sex
(Cerebro才不是為了這種目的存在的!!別鬧了)

我喜歡Mystique。要怎麼詮釋XFC中Erik和Raven的關係,讓我有點搖擺不定。我一直認為Mystique是老萬的最忠誠的戰友+老情人,而X教授是老萬的宿敵+唯一的朋友+老情人(所以我無視任何在X-3發生的事情)。

這個故事裡他們的相處可能會超乎意料的融洽。畢竟這個時間點他們還沒有真正和對方敵對——老萬還沒率領變種人對人類政府發動攻擊,而教授還沒有率領X-Men阻止他,所以他們還沒有發展出畢凱艦長和甘道夫數十年後那種老朋友兼宿敵的緊張對立但也深知對方與極度關心彼此的複雜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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