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 Being Mutant (10/17)

篇名:Being Mutant (Chapter 10)
作者:janusrome
同人:X-Men: First Class
配對:Charles/Erik
分級:NC-17 for this chapter
警告:dub-con.




10.

這是Charles第一次來到賭城。

下了飛機,還沒離開機場,Charles就接到了Moira的電話。

「Charles,聽說你在拉斯維加斯?」

「消息傳得真快。」

「Charles,雖然Erik沒有被列在禁飛的黑名單上,但他的名字一出現在飛行乘客名單就觸發了警示通知,我相信很多單位都已經注意到他離開紐約,降落在拉斯維加斯——那意味著你應該也在拉斯維加斯。」

太好了,另外一個搭乘飛機的缺點。

「妳打電話給我,只是為了想確認我是否也在拉斯維加斯嗎?」Charles問道。

「那是一個原因。」Moira承認,接著說道:「另外一個原因是為了通知你,我們調查了曾經就讀薩諸塞學院畢業的變種人,雖說不是全部,但有不少學生後來替Shaw工作。雖然這無法成為判斷Emma Frost和Shaw合作的依據,但至少代表他們確實有關連。至於Erik提供的照片,我們拿去和變種人登記的資料做臉孔比對,證實了和Shaw密切來往的有幾位是被國際組織通緝的變種人罪犯。其中一位是代號Azazel的紅皮膚瞬移者,他犯下多起刺殺政治人物的案件;還有一位是Janos Quested,據信他涉及多起離奇的海難以及空難事故。」她頓了一下,再道:「然而,我們無法證明Shaw直接或間接參與任何的犯罪活動。」

「我想也是。」Shaw是個聰明人,他不會留下明顯的把柄。

「別做傻事。」在通話結束之前,Moira再次叮嚀他:「我們都知道Shaw的身邊圍繞著哪種人。」

「別擔心。」Charles回應,然後按下結束通話的按鍵。

Charles轉過頭,看到Erik不以為然望著他。「嘿,我只是對Moira說『別擔心』,又沒說『我不會做傻事』。」

Erik輕哼了一聲,微微搖頭。

他們按照計畫租車,前往訂房的旅館辦理入住手續。

在旅館的大廳,Charles打電話給Sharon,透過視訊看到David。事實證明,David只須用點頭或搖頭就能和他溝通,至於那些無法用點頭或搖頭回答的問題,則由一旁的Sharon代答。Charles發現儘管他有點想念David,也無法完全不擔心遠在紐約的他,但是離開David卻也讓Charles感受到好久不曾經歷的放鬆,有一種無限期的工作終於能夠喘一口氣的錯覺。

在他們走到房間門口,Charles掏出磁卡鑰匙插進鎖孔的時候,一個想法突然閃現:「對了,Erik,你曾經不小心或是故意把磁條消磁嗎?」

Erik面無表情看著Charles推開門板,說:「我相信現金和支票。」

Charles咧嘴笑道:「那表示你和信用卡的關係不佳?」

「只發生過一次——我說消磁——在那之後我通常不會隨身攜帶標示著『遠離強磁』的物品。」Erik承認道。

他們各自從行李箱裡取出待會要穿的西裝,並且再次確認計畫的細節。「儘早行動」,這是他們的共識,在任何一方可能盯上他們之前便行動,一發現苗頭不對就趁早離開。

Charles換上較為休閒的西裝,他發現Erik的視線一直跟著他。他暗暗希望,那代表在Erik的眼裡,他多少還是有一點吸引力。等到他們正要離開房間之際,Erik在Charles的面前止步,他稍微著皺眉,伸出手,替Charles整理有一點點歪的領帶。Charles注視著Erik專注的表情,感受到Erik的手指在他的領口和胸前移動。Erik的動作很輕,沒有多餘的觸碰,但那個感覺他媽的真棒——然而,那一刻很快就結束,他們的腳步再度移動。

地獄火俱樂部的外觀看起來和網站的照片差不多,略嫌俗豔的閃亮看板寫著Hellfire Club的字樣。

還沒走入建築物,Charles就已經感應到周圍存在著許多變種人。他們兩人經過兩位保鑣看守的大門,穿過走道,來到站著一名保鑣和一位接待員的櫃臺。他們支付了不算便宜的入場費,保鑣揭開揭開厚重的帷幔,讓他們走進俱樂部的主廳。這裡的空間比Charles想像中還要寬敞。挑高的天花板垂著發出柔和黃光線的吊燈,裝潢以棕色的木質和黃銅色的金屬為主,沒有刺眼的閃爍燈光,也沒有震耳欲聾的電子音樂。他聽到的聲音是許多人低聲交談時發出的嗡嗡聲,以及來自現場樂隊演奏的爵士樂。這裡看起來像是高檔的會員制俱樂部。

他們一起走向弧形的長吧臺,分別坐進相鄰的兩個座位上,各自點了一杯酒。Charles注意到吧臺非常明亮,同時他也注意到穿著白色襯衫、西裝背心、打著領結的兩名酒保長得一模一樣——不是同卵雙胞胎,而是同一個人。儘管這令人難以置信,但Charles透過腦波感應到的卻是這樣。

一對男女來到吧臺,坐上Charles旁邊的位置。此時,吧臺後方憑空出現兩名新的酒保,依舊是完全相同的面孔和衣著。Charles聽到新到的客人發出驚呼聲。

其中一名酒保將雪克杯裡的調酒倒進Erik面前的馬丁尼杯,然後他被吸到站在Charles對面的酒保的身上,兩個人合而為一,吧臺後方只剩下三位長相相同的酒保。

這是他的變種能力,他能夠即時複製自己的分身,並且能夠隨心所欲解除,把分身吸收回到本體。Charles想著,他瞭解到吧臺本身就是一個表演的舞臺。

「有趣的能力。」Charles稱讚。

酒保朝他點頭示意,「謝謝你,先生。」

Charles付了就算有心理準備但還是略嫌昂貴的威士忌的費用,並且順手在吧臺上的酒杯塞入一筆優渥的小費——畢竟,這是表演。

「你的分身能夠做到任何你自己能做到的事嗎?」Charles隨口問道。

酒保盯著他,哼了一聲,用一半調情、一半諷刺的語調說道:「先生,我知道你想問的是什麼——是的,我的分身能夠做到任何我能夠做的事,在任何地點,做任何事……不過,我不會答應和你進行『兩人的group sex』。」

那句話讓Charles忍不住大笑,但Erik卻惡狠狠瞪著酒保。

「相信我,我沒有動過那個念頭。」Charles向他保證,同時透過能力傳達自己的誠懇,並且解釋道:「這是我第一次碰到擁有自我複製能力的變種人。」他猜想在這裡工作的變種人大概都碰過有著「mutant fetish」的客人,因此他並未覺得自己被冒犯。

酒保面露詫色,盯著Charles,問道:「你是……?」

「對,我是共情能力者。」Charles微笑著替他接話。看來這位酒保對於有人操控情緒的感覺很敏銳,大概他之前曾經和心電感應者或共情能力者相處過一段時間,因此才會察覺到情緒被影響的感覺。

酒保點頭,「你的能力滿強的。不是每一個共情能力都可以不透過肢體觸碰就能傳達意念。」

Charles笑道:「謝謝稱讚。」——同時忽略來自Erik的不悅——「請問我該怎麼稱呼你?」

「Madrox。」酒保說,「他們稱呼我為Madrox the Multiple Man。」

「Madrox。」Charles重複,他正想要問Madrox製造分身的能量從哪裡獲得,Erik卻突然打斷了他:Charles,我感應到一個屏障,類似於我們在紐約的辦公大樓發現的結構。

Charles讀取了Erik感應到的建築結構,知道他們這次的目標在地下室。

那表示他們要走進一個位於地下的密閉空間。

這個念頭令人不怎麼愉快。

Madrox意味深長打量著他們,然後他朝Charles點頭,離開去招呼其他的客人,而非再製造一個分身。

酒保走遠之後,Erik附在Charles的耳旁低聲說:「Charles,我們不是來這裡交朋友的。」

Charles轉過頭看著他,抬起手輕輕點了一下太陽穴,對Erik露出一個莫可奈何的微笑,我很清楚這個事實——因此,在我們離開吧臺之後,Madrox將不會記得這一段對話。

那句話讓Erik的眼底閃過一絲晦暗不明的東西。

他們各自透過能力觀察整個俱樂部,Erik提供建築物的透視結構,Charles則把每一個偵測到的心靈擺上去,告訴他這棟建築物裡面有多少人,哪些是變種人而哪些是人類,還有他們的位置各在哪裡。

等到他們認為準備妥當,正要起身開始行動的時候,音樂聲停止,所有的燈光轉暗,而眾人的交談聲逐漸減低,最終鴉雀無聲。

白色的聚光燈突然亮起,照向房間中央。那裡空無一人,只有一條深紅色的長條布幔從天花板垂至地面。

輕緩的弦樂重奏響起,布幔開始晃動,纏繞成一束的布料漸漸解開。Charles看到距離地面大約一層樓高的地方,一名身材嬌小的女性用手腳勾住具有彈性的強韌布條,讓自己保持靜止在空中的姿勢。音樂漸快,弦樂混入電子節奏,她隨著音樂的節拍在空中做出一系列雜技表演,並且順著每一個動作從布幔逐漸下降,最後落在地面。

在她的黑色長靴著地的瞬間,她上身的黑色薄紗罩衫跟著飄落在她的腳邊,而她的身上只剩下黑色的流蘇胸罩和黑色的熱褲。她轉了一圈,向觀眾展示從她的背部和肩膀延伸到上手臂的黑色紋路。貼著皮膚的黑色網格動了起來,展開,成為一對薄膜在聚光燈下反射光芒的蜻蜓翅膀。

Charles仔細地觀察著她的翅膀。除了這個女孩之外,他只碰過一個擁有翅膀的變種人:Warren,那個性格有點糟糕的傢伙,但諷刺的是,他有一對宛若天使的漂亮白色羽翼。雖然這位女孩的蜻蜓翅膀也相當漂亮,但和Warren強健的羽翼相較之下,她的翅膀看似不夠「強壯」,不知道那能不能夠產生足夠的上升氣流讓她飛行……

他的疑問很快就得到解答,因為那個女孩拍動翅膀,凌空飛起。這為她贏來了一陣鼓掌。

她降落在其中一張桌上,而她的表演似乎是一種結合了豔舞和飛行的桌上舞。她的舞步不算特別出色,也不是特別挑逗,但她善用自己的翅膀,創造出一種獨特的舞蹈。

Charles注意到在她飛到某一張桌子為客人跳舞之前,Madrox的分身會先出現在桌旁,整理桌面並且清空,以免她在跳舞的時候踩到酒杯或盤子。

最後,她飛向吧臺,落在Charles和Erik的面前。Charles下意識轉過頭看了Erik一眼——儘管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做——他發現Erik也側過頭望著他。Erik的眼裡閃著些許的驚訝和讚嘆。女孩低下頭朝他們微笑,然後她抬起頭,掃視觀眾,做出一個飛吻的動作,接著從嘴裡噴出一團橘色的物質。橘色的球飛越半個房間,落在她登場時垂降的布幔上,布幔立刻起火燃燒。

觀眾發出一陣驚呼。一個年輕的男子走進聚光燈的範圍,他伸出手,火焰立刻朝他的身上奔去,全數被他收入掌裡,消失在握起的拳頭之中。接著他攤開雙手,對觀眾展示沒有任何灼傷痕跡的雙手。

音樂戛然而止。掌聲和歡呼隔了不到一秒同時爆發。

Charles也是鼓掌叫好的其中一個人。

這的確是屬於變種人的表演。

「我知道地獄火俱樂部以變種人的表演聞名,但我沒有想到表演會這麼有趣。」Erik說。

Charles對他說:「提醒我下一次帶你去看變種人的地下拳賽,我相信你一定會喜歡。」

「如果你上場比賽,我一定會去。」Erik笑道。

Charles擺上遺憾的表情,「你知道,他們禁止心電感應者參加比賽。」

Erik給了他一個開懷的咧笑。

那一刻,Charles只想要湊上去,瘋狂吻Erik……但他知道現在不行

於是,他問:或許我們該趁現在行動?

Erik環顧四周。觀眾高聲交談,蜻蜓翅膀女孩穿梭在各桌和客人打招呼,並且展示她的身體。下一場表演預定五分鐘之後開始,表演者是剛才那個玩火的年輕男子。此時確實是溜走的好時機。

Erik朝Charles點頭。

Charles短暫把手放上太陽穴,集中精神。他們起身離開吧臺,他消除了Madrox和他對話的記憶,同時維持著別人看不見他們的幻象,小心地穿越人群,往後頭走去,離開俱樂部的主廳。他們止步於標示著「員工專用」的出入口前方。Erik運用他的能力開鎖,讓他們穿過需要刷卡才能進入的區域。途中他們和幾名員工擦肩而過,但沒有任何人看到他們。

這裡的變種人都不是心電感應者,這對他們而言是一件好事。

Charles和Erik走下樓梯,來到地下室。走道的光線柔和與昏暗,但不是讓人不安的陰暗。

他們站在一扇厚重的金屬門板之前。沒有半點光線從不存在的門縫透出。

Charles望著Erik。Are you ready for this?

Let’s find out.

Erik回答,然後伸出手推開門板。

一個令Charles讚嘆不已的房間逐漸顯露在他們的面前。結合了幻想式未來風與六零年代復古風格的獨特傢具。兩個變種人,其中一個是Shaw。幾乎在開門的瞬間,Charles立刻感應到裡面的人。

Erik的臉上沒有流露任何的表情,但Charles可以透過心靈的連結感應到他的緊張。他跟在Erik的身後,踏入那個房間。

足以容納十餘人的寬敞沙發座只有兩個身影。其中一個是身材臃腫、有著紅色頭髮和紅色落腮鬍的中年男子,另外一個則是Shaw。Shaw約莫五十多歲,他穿著剪裁合身的高級訂做西裝,他的身材高瘦,而他看起來非常有精神。他從容不迫從沙發上站起身,露出優雅的笑容,對Erik說:「唷,這不是Erik Lehnsherr嗎?真是意外的訪客。」

「Shaw。」Erik緊繃地回應。

Shaw打量Erik,他的臉上一直堆著笑容。「你特地來這裡找我?是嗎?真令我感動。看來你沒有忘記我的提議。事實上,我也一直記得我的提議。歡迎之至。」他臉上的笑容漸淡,眼神變得銳利,「不過,我不喜歡任何人未經邀請擅自闖進這裡。」

Erik無視Shaw眼裡的威嚇,他往前走了兩步逼近Shaw,然後他突然止步,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Charles感應到Erik的困惑和警戒。因為那不是Erik停下腳步,而是Erik無法抬起自己的腳。

不懷好意的笑容再度爬上Shaw的臉頰。「腳步很重,是吧?」

Erik試圖舉起手,卻發現他的雙手不聽使喚。

坐在沙發上的紅髮男子對Erik露出冷笑。

那是他的變種能力造成的。Charles想道。

「讓我介紹你們認識。」Shaw說:「這是我的律師,Leland,他能夠改變重量——就像這樣,你的手腳重到你根本抬不起來。」

精確來說,他的能力是增加靠近他的人或物體的「重力」,進而改變重量。Charles對Erik說道。他已經摸清楚那個叫作Harry Leland的變種人的能力,而且他相信自己有辦法抑制他使用能力。

時候未到。Erik回應,然後他瞪著Shaw,質問道:「你協助開發Sentinel的目的是什麼?」

Shaw臉上的笑容消失,「Erik,」他裝模作樣嘆了一口氣:「你不但沒有作客的禮貌,也不懂說話的藝術,甚至連基本的審問技巧都欠缺。唉,怪不得你在情報部門待不久。」

「你沒有回答我的問題。」Erik堅持。

Shaw冷冷看著他,「我以為你離開政府部門是因為你已經想清楚自己應該站在哪一邊。看來我猜錯了,你依舊是人類的工具。」

「至於你,你也不是站在變種人這邊。」Erik毫不客氣反擊:「你把所有的人,人類和變種人,都當成你的工具。你根本不在乎變種人,你只在乎你自己,想要權力,想要掌控。那些把你視為合作夥伴的人類和變種人,他們知道你只是在利用他們嗎?」

Shaw冷笑一聲,「你甚至連『被我利用』的價值都沒有。」

Erik的怒氣上升,房間裡的金屬製品開始震動。

Charles感應到Leland增強重力,和Erik抗衡。拉鋸戰持續了十數秒,Erik逐漸佔了上風,他讓立燈、書架、吧臺椅等含有金屬的傢具往沙發座的方向砸去。

Shaw往旁邊站了一步,擋在Leland的前面。

許多金屬物品在半途中墜地——看來是Leland增加重力的緣故——而其他的直接撞上Shaw的身體。

Shaw站在原地,他的身子甚至沒有任何晃動。所有擊中他的物品墜落地面。

Charles知道Shaw的能力是吸收能量,因此他猜想Shaw想必是吸收了物體帶有的動能,因此撞擊完全沒有對他造成任何的傷害。

Shaw冷哼了一聲,走到Erik的面前。「你真讓我太失望了,Erik Lehnsherr。」語畢,他伸出手,指尖碰了一下Erik的肩膀,釋放能量。強勁的衝擊力量集中在手指尖端的小小接觸面積。Charles感覺到Erik的劇痛,不受控制的身體直挺挺往後摔倒在地,而他的肩膀滲出鮮血。

Erik!

Charles立刻解除了自身的隱形幻象,並且在這個瞬間同時控制住Shaw和Leland。他讓Leland陷入昏睡,然後他專心對付Shaw,壓抑他的意識,讓他動彈不得。

「Erik?」他緊張問道。

「我沒事。」Erik悶聲回答。

Charles開始他的任務:在Shaw的心靈裡面搜尋任何和Sentinel有關的資料。

Shaw的策略相當聰明,他協助政府開發Sentinel,既是輸誠,藉此拉攏反對變種人的勢力,同時還能利用政府的資源,打造能夠為自己所用的武器。

Charles繼續挖掘,掃描一切他相信自己會用到的資料。Shaw在世界各地募集變種人,將青少年介紹給麻薩諸塞學院,協助Emma Frost「招生」,以換取她的合作;許多身懷絕技的變種人為他所用,進行各種合法與非法的勾當;另外,還有一些擁有特別天賦的變種人,他們的基因才是目標,因為Shaw的一位合作夥伴,Nathaniel Essex,是一個醉心於創造完美藝術品的人……Nathaniel Essex,他的身影非常熟悉,那應該是某個Charles認識的人……

Charles將自己的意識抽離Shaw的心靈。在極短的時間之內大量使用能力,已經讓他感覺到大腦深處隱隱作痛。

「如何?」Erik問。

Charles看到Erik不知何時站在他的身邊。他已經把那些變形的金屬傢具恢復原狀,並且放回到原位,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

Charles對他點了點頭,表示他們此行的目的已經達成。「你可以幫我一把嗎?」

Erik頷首。他讓失去意識的Shaw稍微飄浮起來,把他挪到沙發上,讓他坐回原位。

Charles開始清除Shaw和Leland的記憶。「這裡有監視器或監聽器嗎?」他問。

Erik搖頭,「我沒有發現。」

非常好。現在他只希望他們兩人沒有留下任何太大的破綻。Charles暗自想到,他得儘快和Emma Frost取得聯繫,並且設法把她拉攏到他們這邊——畢竟,會識破清除記憶這種把戲的,通常都是另外的心電感應者。

等到一切就緒之後,Charles和Erik緩緩退出房間。在房門關起之前,Charles再度確認所有的細節,然後才逐漸鬆開他對那兩人的精神控制,接著房門完全關上。

Charles重新施展隱形的幻象。他開始感到非常疲倦,控制Shaw這種能力強大的變種人耗費了他許多精神力,更何況他還徹底瀏覽了Shaw的記憶,讀取了龐大的資訊讓他的精神非常疲憊。等到他們走出地獄火俱樂部、雙腳踏上人行道的時候,Charles幾乎感到虛脫。

他們走到租來的汽車旁,他把鑰匙遞給Erik,然後爬上副駕駛座,雙手有點不靈活地繫上安全帶,閉上眼睛休息。

他的意識開始變得模糊,剛才裝進腦袋的影像開始浮現。

起床的第一件事情:撞牆。他感覺不到痛,因為他吸收了撞擊的力道。他反覆撞擊、撞擊、再撞擊,為了累積足夠的能量。

手榴彈在他的掌中爆炸。他安然無恙站在原地。

他伸出手,釋放能量,把某個穿著警察制服的人炸成血肉橫飛的碎塊。

Charles用力按住自己的太陽穴。惱人的劇烈頭痛開始了。為了減輕那些影像和記憶帶給他的不適,他開始壓抑自己的意識。

在模糊之中,Charles隱約察覺到Erik載著他回到他們下榻的飯店。他靠在Erik的身上,Erik運用能力把Charles拽在自己的身側,帶著他踉踉蹌蹌走回他們的房間。在電梯裡,他聽到Erik對一位女子解釋說他的朋友喝多了,他聽到她回答說這種事情在賭城很常見。

Charles隱約記得自己脫掉皮鞋、西裝外套和長褲,吞了兩顆止痛藥之後,他跌跌撞撞爬上床,身子躺平的瞬間立刻陷入昏睡。

他夢到Shaw,夢到自己就是Shaw。野心、欲望、金錢、陰謀、謀殺,被數不清的變種人環繞,穿梭在各國的政客之間。他曾經有個的情人,一個叫作Lourdes的瞬移者。他們在一起好幾年,但最後她卻厭惡他的生存方式,說這一切毀了他,所以她要把他帶離這裡。他叫她滾遠一點,但她卻纏著他不放。他和她大打出手。她用瞬移的能力和他近身扭打,耗盡他的能量儲存並且不讓他吸取到足夠的能量。他知道她會是威脅,所以他從實驗室偷走了Sentinel的原型,殺了她。

他就站在那裡,透過Shaw的雙眼,看著她的生命一點一滴流逝。

Charles猛然驚醒。他在床上坐了起來,心臟狂跳,不斷喘著氣。他強迫自己深呼吸,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他脫掉被冷汗弄溼的背心,倒回床上。

這一次,Charles夢到了David。David站在Sharon家的客廳,他的眼神非常空洞,彷彿那是一具失去靈魂的小小軀體。在Charles出聲呼喚他的名字之前,David的雙眼突然透出了某種Charles從未看過的惡意。那不是David!是另外一個人!David張開小小的雙臂,整棟房子開始震動,緊接著,所有的東西飄往空中,並且開始解體,每一個瓦片、每一個磚塊,保持著各自的完整結構分離,懸浮在空中。Sharon嚇得不得動彈,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房子被拆解。

Charles快步走向David——卻發現他踏入一個擺放著滿滿儀器的實驗室。他看到他的父親,Brian,也看到依然是小女孩的Raven。她坐在一張椅子上,緊張地打量周遭。「別擔心,我就在這裡。」一個小男孩站在她的旁邊,握住她沒有綁著止血帶的那隻手,安慰道。Charles認出那個男孩就是他自己。那時候他大概八歲。一個披著白色實驗袍的科學家走了過來,Nathan Milbury,父親的同事,同時也是世界知名的變種人基因學者。他把針頭插進Raven的手肘內側,抽血,Raven緊緊緊握住男孩的手。

實驗室的影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某個看起來像是醫務室的地方。他站在那裡,Nathan Milbury在他的旁邊,正在替一個坐在病床上的人抽血。Nathan Milbury完成了工作,走到一旁,他看到坐在病床上的人正是Erik。

Erik。

場景再度轉換。他躺在床上,看到Erik低下頭看著他。「Charles?」Erik模糊的聲音傳入他的耳朵,彷彿他站在遙遠的地方而不是他的面前。

Erik。Charles昏昏沉沉想著。他想要朝Erik伸出手,卻發現自己的手臂不聽使喚,彷彿Leland控制了他的身體,他沒有足夠的力量抬起自己的手臂。過來。他想著。

Erik依言靠近。他靠得非常近,Charles稍微移動手掌就能夠碰到Erik的臉。Charles覺得自己的眼皮很重,幾乎睜不開,所以他用手指代替他的雙眼,試圖勾勒Erik的容貌。額頭,眉毛,眼角的笑紋。他很喜歡Erik笑起來的模樣,尤其是他露出牙齒大笑的時候,那讓Charles覺得他隨時都會融化。

躺到我的身邊。他想道。

Erik再度依照他的指示,躺在他的身旁。Charles的手指順著Erik的臉頰往下,摸到他下巴短短的鬍渣,然後在他的喉結上方停留了片刻,接著往下摸到Erik的胸口。Erik摸起來跟他想像中的一樣好,溫熱有彈性的皮膚底下是結實的肌肉。Charles的手在Erik的胸口游移,然後隔著他的衣服摩擦著他的乳頭,接著聽到他抽氣的聲音。

Charles猜想自己終於做了一個好夢。

他把手再往下移,來回摸著Erik的腹部,最後往下摸向胯間。

「Charles。」他依稀聽到Erik在他的耳旁說了他的名字,同時伸出手,碰了一下Charles的手臂,彷彿想要把他的手撥開。

Charles想到那個早上,他一走進廚房就看到Erik,他原本打算吻Erik,但Erik卻對他說了那句話。喔拜託,我還以為這終於不再是惡夢了。

Erik的動作暫停。然後他把手移開,放上Charles的肩膀。

Charles覺得自己的手依舊不太靈活。他用手掌隔著褲子搓揉,感覺到Erik在他的手中逐漸勃起,他聽到Erik加快的呼吸聲。他解開Erik的褲頭抽繩,讓自己的手伸進Erik的褲子裡,直接把他的陰莖握在自己的手中。他感覺到Erik不由自主往前,彷彿在迎合他的觸碰。他用拇指抹著前端,讓手指和掌心沾上分泌出的液體,然後收緊手指,跟著Erik抽送的動作一面套弄。

如果現實也能這麼順利就好了……

Erik握住他的肩膀,他把鼻子埋在Erik的頸間,加重手上的力道,同時轉動他的手腕,然後他感覺到Erik顫抖,射在他的手上。

Charles知道自己也開始興奮起來,可是他的意識又開始變得模糊。他感覺到自己的鼻尖觸碰到類似紗布的東西,然後他的夢境又變了。

他站在遊艇上,聞到海水的味道。他轉過身,看到一群穿著軍服的人。他們說著西班牙文。

不屬於他的零碎記憶片段再度充滿他的夢境,持續了一整夜。

當Charles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他看到微弱的光線從窗簾縫透入室內。他覺得自己腦袋很重,坐起身的時候整個人依舊昏昏沉沉。但至少頭痛不見了,感謝老天。

他看了一眼手錶,將近早上六點。他抬起頭,看到Erik睡在另外一張床上。Charles搖搖晃晃走進浴室,用水潑了自己的臉,看著鏡中的倒影。他的頭髮很亂,臉色有點蒼白,臉頰冒出鬍渣——他看起來一團糟。

淋浴的時候,很長一段時間Charles只是站在水流底下一動也不動,專注在整理自己的「大腦」,把那些記憶收拾妥當,並且把其中一些鎖進他再也不想碰的遙遠角落。

徹底翻找另外一個人的記憶通常都不是一個很好的經驗,尤其是Shaw這種人。

在他擦乾身體的時候,他才注意到忘了帶替換的衣服。Charles只好用浴巾圍住下半身,走出浴室,卻看到室內的燈亮著,Erik已經醒了,並且坐在床邊望向他。

「你還好嗎?」Erik問。

Charles點頭,「我沒事。這就只是過度使用能力的副作用。」

Erik仔細端詳著Charles,然後說道:「你看起來確實比昨晚好多了。」

「是啊,我已經能夠感覺到肚子餓了。」食慾恢復永遠是一個指標。

Erik對他微微一笑。

「那你呢?」Charles問:「我看到你硬生生摔到地上。」

「皮肉傷而已。」Erik毫不在乎回答,接著說:「我倒想知道你從Shaw那裡得知了什麼。」

「當然。」Charles說,然後碰了一下自己的太陽穴,「Shaw參與的犯罪活動、他的人際網路、以及Sentinel計畫。」

Erik點頭。Charles坐到自己的床邊,和Erik面對面,然後透過心電感應把他重新組織過的資訊傳給Erik。

在那之後,他們各自坐在原處,沒有交談。Charles知道Erik正在消化那些接收到的資訊,而他不希望打擾Erik,所以他的注意力轉移到別的地方。他想到David,紐約現在的時間是早上九點多,或許他應該打電話給Sharon。希望David沒有拆了她的房子。

回想起那些光怪陸離的夢境,Charles只能搖了搖頭。Erik出現在兩個夢境,而其中一個……

Charles望向閉著雙眼、專心思考的Erik。他忍不住微笑。他讓自己的視線掃過Erik的身體。Erik沒有穿上衣,他的身上只有一件及膝的短褲。Erik很少穿短褲,他通常都會穿長褲。Charles看著Erik的膝蓋和小腿,他的腿部線條真的很漂亮……Charles移開視線,以免再看下去他可能會被自己的慾望吞噬。最後他的目光落在Erik的肩膀上的紗布,不知為何這令他心底的警鈴響起。

Charles回想起在那個夢裡,他的鼻尖碰到紗布的觸感。

他開始感到驚恐。

「Erik?」Charles忐忑不安開口。

Erik睜開眼,對他投以詢問的目光。

「昨晚,我們……我……那不是夢,對吧?」

Erik仔細望著他,回答:「不是。」

「哇啊!」Charles立刻把臉埋進自己的手掌,「喔老天!Erik,我真的非常、非常抱歉!我從來沒聽過有人吃了止痛藥之後會做出這種事,看來我可能是第一個。」

他想起Erik一開始有抗拒的動作,這令他的心情立刻墜入谷底。

有些人說,心電感應者最可怕的一點,在於他們不是強迫別人做出違背他們意願的事,而是直接改變他們的意願,讓他們心甘情願做出原本不願意做的事。

Charles不否認自己有時候確實會有這一類的黑暗幻想:只消他想要,他可以得到任何一個他想要得到的人。

然而,他拒絕成為那種人。透過能力改變對方的意願,某方面而言,他得到的只是他創造出來的幻象,而非真正得到對方。

但昨晚,他做了什麼好事?他要求Erik躺到他的身邊?要求Erik不要拒絕他?

Charles忍不住呻吟。

Erik的手放上他的膝蓋,讓他差點跳起來。

Charles猛然抬起頭,看到Erik站在他的面前。

「你為什麼道歉?」Erik輕聲問:「為了你所做的事?」

Charles望著Erik。他看起來不像生氣,但他眼裡有某種更幽暗的東西。Charles忍不住吞嚥。「我道歉,是因為我做出了違反你意願的事。」他解釋。

Erik笑了,那是Charles非常喜歡的咧嘴笑容。Charles鬆了一口氣,同時感到有一點輕飄飄。

Erik說:「Charles,你沒有強迫我做任何違背我意願的事。」他直視著Charles的雙眼,緩緩跪下,跪在Charles的雙腿之間。

在Erik的雙手放上他的腰間時,Charles才突然意識到他全身上下只有一條浴巾。


11.


A/N:這篇的教授有點黑,雖然遠遠不到需要貼上dark!Charles標籤的程度,但他在覺得有必要的時候,幾乎都會毫不猶豫使用自己的能力。
至於標示dub-con的原因,那是因為Charles以為自己在做夢,但實際上,神智不清的他下意識對Erik使用了一點能力,導致在那個當下Erik到底是出於自願抑或是受到心靈暗示所以才讓Charles得逞(?),這是一個他們兩人都不太清楚的問題,所以標上這個警告會比較妥當。

Comments

Popular posts from this blog

[翻譯] Home - 主頁

Atlas Shrugged and my new O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