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 die Unstimmigkeit (2/12)

篇名:die Unstimmigkeit (Part 2)
作者:janusrome
同人:X-Men: First Class
配對:Charles/Erik
分級:PG-13 for this part



Part 2. Er ist die Lichtgestalt


1962.12.25

又是一個在惡夢中醒來的清晨。

他睜開眼,瞪著黑暗的房間,一時之間想不起來自己身在何處。每一次驚醒的時候,他都會經歷這般的短暫驚慌片刻。在一片寧靜之中,他只聽到自己的心臟劇烈鼓動的聲音。

他的夢境總是模糊的影像和充滿雜訊的聲音,因為他總是強迫自己不去回想那些過往。但是他無法忘記氣味。潮濕的水氣、泥濘的土味、發霉的怪味,還有恐懼——是的,濃濃的恐懼瀰漫在空中,不是用眼睛看到,而是用鼻子嗅到。藥物、消毒水、金屬,而他永遠都分不清那究竟是鐵鏽的味道還是血腥味還是兩者都有。除了氣味之外,隨之而來的永遠是強烈的情緒。憤怒和痛苦。無盡的憤怒和痛苦。Charles曾經說過情緒才是記憶最主要的構成。沒錯,他一直都很清楚這件事。

Erik坐起身,在這張兩個月前他曾經睡過的床上、在這個兩個月前他曾經住過的房間裡。

也許,這是一件好事,至少他的惡夢不再是海灘上的場景重演。

四下寂靜無聲,他深呼吸了幾次,讓自己逐漸平靜下來。想起昨晚,Erik忍不住微笑。

其實,在Charles表明自己原諒他之後,他們沒有機會私底下多說什麼話——誰有辦法在廚房門外有四個人探頭探腦的情況之下還能靜下心來掏心掏肺?結果是他們全部坐在起居室裡,那群孩子人手一瓶淡啤酒,繼續吃吃喝喝——那個年紀的人都這麼能吃嗎?

然而,那個景象卻是令人意外地感到平靜。

他們分別坐在書櫃旁的桌几前,和那些年輕人保持一點距離。

「你計畫什麼時候開始招生?」Erik問。

「我也不確定。」Charles回答:「我們得先把新的Cerebro完成,才有辦法繼續尋找變種人。」

Erik想起之前的Cerebro在CIA的祕密機構遭受攻擊時已經被毀了。很奇怪,和Charles進行這樣的對話,彷彿他們又回到過去,彷彿他們什麼都沒有變。

「我可以幫忙。」Erik忍不住說。

「喔?」

看到Charles有點懷疑的表情,Erik決定把話說清楚:「你知道我對機械儀器有點概念,如果讓我幫Hank的話,速度會快上很多。Charles,雖然我現在依然不認同你的理念,但不代表我會破壞你的夢想。」

「謝謝你,Erik。我真的很高興我們還能這樣說話。」Charles說,然後他朝那些孩子的方向瞄了一眼,突然說:「Erik,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看著他們就會覺得自己像……老頭子嗎?」

「我記得當時我的回答是,就算沒有他們,你還是個老頭子。」Erik回答。他看到Charles笑著搖頭,眼裡流露幾許緬懷。曾經,他們談及這件事——一如他們談論過的許多事。他們總是有說不完的話,這曾經令Erik感到非常驚訝。他從來都沒想過自己原來這麼「健談」。在他和Charles共度的幾個月裡,Erik發現他講的話比在此之前他一整輩子說過的話的總量都還多。

也許是因為那個濫用自己能力的心電感應者早在他們見面之前就讀了他的心,在那之後他還能以坦然又毫不退卻的態度面對Erik,因此Erik反倒認為自己不需要隱藏——反正,對方都知道了,不是嗎?被一個心電感應者潛入腦袋翻翻找找,這不是什麼令人高興的想法,一開始Erik甚至有點不高興。但,他不懂為什麼Charles在把他看透之後,還能用那種態度面對他,還能夠直視著他的眼睛,還能夠對他開玩笑,還能夠……要求他留下來。當他們意見相左的時候,Erik毫不掩飾這點,因為他知道Charles知道。然而,Erik直言不諱的態度似乎讓Charles滿高興的。Erik猜想,這大概是心電感應者最需要的東西吧?

在佛羅里達的港口之前,Erik從來沒有碰過心電感應者,而那個晚上他竟一口氣碰到兩位。歷經十幾年足跡遍及世界各地的追查,那晚他終於來到Shaw的面前,但他意外發現Shaw身邊也有其他的變種人。在那之前,他一直以為只有他一個人跟別人不一樣——他是某種怪物。然而,那晚他碰到了Charles,不,是某個陌生的聲音出現在他的腦袋裡,然後一雙手臂從他的後面抱住他,使勁扯著他,想把他拖出水面。陌生的聲音敦促他放手,他竭力抗拒。他想凝聚憤怒的力量拖住潛水艇,但是那個陌生的聲音喚著他的名字,要他冷靜,然後他的憤怒被一股陌生的力量推開,如潮水般退去,而他感到……失去力量。他眼睜睜看著自己無力阻止的核子潛艇緩緩駛離,他任由陌生人把他拉出水面。

在探照燈的照射下,他震驚又錯愕瞪著另外一個人。他仍能感覺到對方還在他的腦袋裡,Charles,那個人是這樣稱呼自己的,還說他和Erik一樣。

一樣?這個世界上也有人跟他一樣,是一個在實驗室裡誕生的怪物?他不相信,但那個人笑著對他說,「你不孤獨。」

粼粼波光映照在那張笑臉上,他是黑暗中閃耀著光芒的形體,很耀眼,但不刺眼。

他就是Charles。

Erik的思緒停了下來。在一片寂靜之中,他感覺到有東西在移動。金屬物體。根據物體的質量,只有一個可能性——

Erik趕忙翻身下床,走向房門,打開門板探身一看。果然,在有點昏暗的燈光下,他看到Charles的身影出現在走廊的另外一端。

他依然是那麼耀眼——如同他們相遇的那晚,如同他在Erik的眼裡一貫的形象。

Erik伸出手,把金屬輪椅連同上面的乘客一起緩緩吸了過來。

Charles的臉上先是詫異,接著露出Erik非常熟悉的笑容。直到他來到Erik的面前,Charles才開口:「有些時候,我還真羨慕那些擁有操控物理力量的人。」

「我相信這個對話曾經出現過。」Erik回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是某次我在擺餐桌的時候。」

Charles輕笑,回答:「是啊,看到廚房裡刀叉滿天飛,任誰都會大吃一驚。」

那是發生在他們的特訓期間某一個中午的事。Charles走進廚房的時候,剛好看到刀叉從櫥櫃裡飛越整個廚房落在餐桌上。在那當下Charles先愣了一下,然後開始碎碎唸稱讚Erik能同時操控不同的金屬物體進行不同軌跡的定向飛行需要很精密的控制能力等等的長篇大論。回想起當時的景象,Erik不禁咧嘴笑了。「你還說,當你還小的時候,曾經試圖用自己的意志把湯匙扳彎,在瞪了湯匙兩個小時並且徒勞無功之後,證明了自己並沒有念力。」

「哈,沒錯,後來我才知道自己只有心電感應的能力,沒有心靈傳動者那種把精神能量轉換成物理能量的能力,這實在有點可惜。」

「對,但我也告訴你,說你不必羨慕,因為你只要使用心靈控制讓別人幫你擺餐桌就好。」

「嘿,原來你還記得。」Charles的眼睛一亮。

我總是記得所有和你的對話。Erik心想,但他沒有說出口,只是微微一笑,看著那雙閃耀著愉悅的藍眼。相反的,他問:「你昨天不是和他們待到很晚嗎?怎麼這麼早起?」

Charles聳肩,「被你吵醒的。」

Erik感到不解,而Charles抬起手以指尖點了一下自己的太陽穴。「被你吵醒的。」他重複。

Charles曾經說過,在他學會控制自己的能力之前,他就像是功能失常的收音機,在同一時間接收到每一個電臺的廣播並且無法關閉。因此,這位看似無憂無慮的富家子也曾經因為自己的能力而經歷過一段旁人難以想像的精神折磨。然而,據Erik所知,Charles應該早就能精準控制自己的能力,不會讓其他人的存在打擾到他才對。

Erik有點無奈,說:「別又告訴我,那是因為酒精的關係,所以你很難掌控自己的能力。」

Charles直視著他,笑道:「當然我可以怪酒精,但你知道你很難被忽略嗎?」

Erik總是搞不清楚,Charles說這些話的時候到底是抱持著什麼樣的心情,他看起來既認真但也像在開玩笑。在他們兩人單獨相處時,Charles經常用這種方式對他說話。由於Erik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和一個他沒有抱持敵意的人、或是他關心的人、或甚至是他抱持好感的人相處,所以他猜想,或許,朋友之間的相處就是這樣。不管這到底是不是朋友之間合理的相處方式,Charles就是透過這種方式成功縮短他們之間的距離。

對Erik而言,直到遇見Charles之後,朋友這個詞才不再只存在於字典上,伴隨著底下好幾行他無法理解的字詞解釋:一個雖不屬於同一個家庭,但與你分享共同喜好、理解、興趣等的人——這是一個他無法理解的概念。他從來都沒有碰過任何人可以跟他分享任何事。直到Charles出現。Charles邀他下棋,跟他天南地北閒扯,討論彼此的能力和對許多事物的觀點——然而,他們卻從來沒有提到Erik的過去和經歷,因為那些事情Charles早就一清二楚。逐漸地,Charles偶爾會提到他自己的過去,那時Erik才突然瞭解到,他們的共同點竟然是孤獨。

還有,他也突然發現他為「朋友」找到了定義。

不論在哪一種語言裡,不論那個字是「friend」或是「Freund」或是「ami」,在Erik的心中,解釋始終就只有一個——那就是Charles。

Erik微微一笑,回答:「我沒想到在這棟房子裡,只要有人醒過來時的腦波變化就會把你吵醒。」

「我感覺到你的……痛苦。」Charles仔細凝視著他,臉上混雜著關心和擔憂。

也就是說,Charles感應到Erik驚醒瞬間的短暫驚慌,所以特地趕過來探查他的狀況?一時之間,Erik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他知道Charles一直都很關心他能觸及的人,也總是溫柔對待他所關心的人。因此,Erik早該習慣這點才對,而不是為了這種關切感到不知所措。

「所以,你特地來到這裡指責我擾人清夢?」他想逃避那個不知所措。

Charles很順地接話:「我來找你,只是想問你要不要一起吃早餐而已。」

「Charles,你不需要特地走到我的房門口問我要不要吃早餐。」Erik伸手指著自己的頭。

Charles望著他,突然一臉嚴肅問道:「假如我今天不是坐輪椅的話,你還會做這個提議嗎?」

「什麼?」Erik愣愣看著他。

「你會那麼說的原因,是因為不希望看到我比常人還要吃力才能夠來到這裡?還是你真的不排斥我突然用心電感應對你說話?」Charles一臉認真。

Erik一怔,然後他開始回想,自己說出那句話的真正原因到底是什麼。

如果Charles還能走路,他會像剛才一樣說出「你可以用心電感應問我要不要吃早餐而不是跑到我的房間當面問我」嗎?能當面見到Charles固然很好,但是看到坐在輪椅上的Charles,他還是覺得心裡有疙瘩。然而,Erik非常肯定另外一個問題的答案:「我真的不排斥你用心電感應對我說話。」

Charles的神情放鬆了一點,他說:「Erik,如果我們都不能暢所欲言談論任何跟輪椅有關的話題,那麼你永遠都不會接受這個事實。」他拍了一下Erik的手臂,帶著笑意問:「好了,你要主動幫我推輪椅呢?還是需要我用心靈控制讓你幫我推輪椅?」

「你需要的是電動輪椅。」Erik說,他伸出手,但不是握住輪椅推把,而是以操縱金屬的能力牽引著輪椅跟在他的身邊。他喜歡看到Charles在他的身旁。「廚房是吧?」Erik問。

「麻煩先去一趟廁所。」Charles說,然後逕自笑了起來:「喔,請放心,我不需要你幫我上廁所,我自己可以處理。不過,我從來都沒想過自己竟然會在成年之後還得重新學習如何大小便,而且那還真有點麻煩。當時……我滿沮喪的。」

Charles幾乎不曾說過沮喪。那個詞從他的嘴裡冒出來的時候,令Erik心口一抽。不論Charles的語氣再怎麼平淡,Erik仍知道那段期間Charles的心情應該非常低落。那種心情絕對不是現在他這雲淡風輕的口吻可以比擬的。

或許是Charles察覺到了他的心情,他伸手拍了一下Erik操控輪椅的手,掌心搭上他的手背。Erik一時分神便讓輪椅跟著他的腳步一起停了下來。

Charles臉上依舊帶著淡淡的笑容,他目不轉睛盯著Erik,說道:「剛出院回到這裡的時候,我的確消沉了一陣子。那時,Hank帶著Alex和Sean進行了一次房子的大改建,確保這裡能夠讓我的日常生活沒有障礙。原本要推開的門改成滑軌式的拉門,確認所有的出入口和路徑都可以讓我的輪椅通過。他們在許多地方安裝扶手,裝設升降機,甚至擅自把我的書櫥鋸成兩截好讓我可以毫無困難拿到所有的書——儘管他們毀了古董,但仍讓我很感動。」Charles笑著搖頭,繼續道:「那些孩子讓我赫然驚覺到兩件事。首先,他們比我還努力讓我適應新的生活,那我呢?如果我還在自怨自艾,那不是太糟糕了嗎?再者,如果這裡以後成了小孩子的寄宿學校,難保不會有跟我一樣坐輪椅的孩子,對吧?可是在我自己坐輪椅之前,我從來都沒有想到這個可能性。或許,過去的我太沉醉在沒有疆界的心靈領域,反倒忽略了身體造成的實質限制。這種限制確實存在,在知識的層面上我知道這件事,但直到現在我才真正體會到這件事。」

這是一段沉重的剖白。Erik望著Charles,看著超齡的睿智神采出現在那張依然年輕的臉上。

曾經,他很意外Charles竟能跟他談得來。的確,他們的年齡相仿,但是真正的原因在於他們「精神上」的成熟度也不相上下。在Charles看似一帆風順的生命裡,究竟是什麼原因形塑成他遠超過實際年齡的思想深度,以及……他身上的光芒?

「當我開始接受現況並且努力調適的時候,我還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Charles又說了下去:「你知道嗎?兩個月前我們來到這裡進行特訓時,我發現這棟房子和我小時候完全一樣但看起來就是不一樣;一個月前我從醫院回到這裡時,我發現這裡看起來又不一樣了。你知道為什麼嗎?」

「高度。」Erik簡單回答。

「沒錯。視線的高度。就只是如此單純的一個原因,就只是角度的些許差異,看到的景象就截然不同。這讓我開始思考,我看事情的角度到底是什麼,是不是因為我的能力所以我和別人的觀點完全不同,而我忽略了我的角度和別人完全不同。Erik,那天晚上你說我自負,我想你說的沒有錯,盲目,對,對自己太有自信,還有天真。」

「Charles,你不需要——」

「Erik,你聽我說,我對那天發生的每一件事都不後悔。我們都做了自己覺得必要的事情,我知道。如果時間倒轉,我相信我們都還會做相同的決定。只有我們有能力阻止一觸即發的毀滅性戰爭,所以那天我們一定會走出這裡的大門,飛去封鎖線阻止雙方交戰。」Charles的神情非常篤定,他的聲音很輕,但是語氣非常堅定。「如果你還是執意殺Shaw,我也會像當時一樣,不會解除對他的控制。另外,我也還會像當時一樣,阻止你炸毀兩軍的軍艦。」

「因為你還是不想傷害那些『無辜的人』?」Erik衝口問道,克制著心底隱隱的刺痛。

他看到Charles的眼裡閃現了一點退卻的神色,但他臉上的表情依然標示著頑固——就像Erik臉上的固執己見。「我不想要擴大衝突,Erik,你很清楚,那對我們一點好處也沒有。你說的沒錯,無知、恐懼,轉變為憎恨。但是Erik,如果我們炸毀了軍艦,他們憎恨的對象將不只是我們,而會擴及所有的變種人。如果我們真的和全世界為敵,憑我們的力量,沒錯,我們和這些孩子都有機會全身而退,但是世界各地的其他變種人呢?我們不就讓無辜的他們全部陷入危險?你認為,到了那個時候,他們會認同我們,還是仇視我們?……你說過,人類要分化我們,但如果當時我真的放任你那麼做了,不也還是會導向分化『我們』的結果?」Charles別開臉,緩緩說道:「那天發生的很多事,我們一直都沒有機會好好談。但我真的一直很想和你把話說開,Erik,就像以前那樣,毫無保留。」

Erik知道Charles總是有他的考量,如同Erik有他自己的考量。他可以理解Charles的出發點,但是他仍認為自己的決定是對的。就算當時他主動鬆手讓那些飛彈落海,依然改變不了人類對變種人懷有的恐懼和排斥——因為Erik深知一般人目睹他的力量只會嚇破膽。他所做的不是攻擊,而是出自正當防衛的反擊。只要變種人存在的事實曝光,他們無論如何都會受到人類的壓迫,既然如此,炸毀軍艦與否根本不會造成任何的差異。或許,炸毀反倒更好,免得他們朝海灘進行第二波轟炸。

事實是,截至目前為止,被人類分化的不是全體變種人,而是Charles和Erik。

他望著Charles,儘管如此,Charles依然是他唯一的朋友。

「我也很希望像以前那樣。」Erik由衷說道。

「好,看來我們至少達成共識了。」Charles似乎鬆了一口氣,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呃,Erik,我們可以繼續朝廁所前進嗎?」

「啊,抱歉。」Erik繼續推著Charles來到廁所外。他拉開滑軌門,將輪椅推進廁所。他打量了改良過的坐式馬桶和兩旁牆上的扶手,接著視線又回到Charles的身上。

「需要我幫忙嗎?」

「你要抱我起來嗎?」Charles笑著問。

Erik微微一笑,伸出手,發動他的能力,讓Charles緩緩離開輪椅,停留在空中。他看到Charles的臉上先是驚訝,然後變成那種開啟長篇大論之前慣有的表情。

「我一直覺得飄浮這招很有趣。」浮在半空中的Charles笑著說:「基本上這是磁浮的原理對吧?你創造兩種相抵的磁場以產生的斥力對抗重力,看起來很簡單但實際上需要精密的計算,畢竟地球上不同地方的磁場和重力都有些微的差距。如果牽涉到控制方向和速度,這是龐大的力學、能量和電磁的計算。Erik,我一直想知道你的能力到底是轉換地球原有的磁場,還是使用精神能量創造出磁場,然而就我的看法——」

「Charles,你要繼續講課嗎?」Erik忍不住打斷他,儘管他自己也不禁微笑。這才是他記得的Charles。

Charles有點不好意思止住話,他輕輕落在馬桶上。突然,他的眼裡閃過一絲調笑,「嘿,你要站在這裡看我脫褲子嗎?」

「你需要我幫你脫褲子嗎?」Erik反問。

Charles貌似認真思考了一會,然後搖頭,「不,那會讓我覺得自己像兩歲小孩。我看我還是自己動手比較好。」

「很好。反正我也沒有看別人上廁所的癖好。」說完,Erik毫不猶豫轉身離去,順手把門帶上。

隔著門,他聽見幾聲輕笑。


Part 3.


註:Er ist die Lichtgestalt (He is the Luminous Figure)

A/N:這是傳說中的「上廁所更新」,整章的劇情進度就只是兩個人一起跑廁所而已Orz
另,這依然有醫療護理上的謬誤:一般脊損病人需要約半年身體情況才會穩定,重新學習如何上廁所和控制也得等到身體穩定。而這篇裡面Charles才受傷兩個月就如此勇健非常不合理,但我懶得改了,所以將錯就錯把他當成特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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