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 Take the Wheel

篇名:Take the Wheel
作者:janusrome
同人:Pacific Rim
配對:無(Gen, Herc, Scott, Angela & Chuck Hansen)
分級:G
聲明:I don’t own these characters.

簡介:Herc的人生失控方向盤。
字數:約2,000
A/N:Herc的生日賀文,雖然趕在11/10結束前寫完但一直沒修改至完稿。




十六歲那年他拿到學習駕照,第一次坐上駕駛座,他的父親坐在他左邊,指示他啟動引擎,接著告訴他如何踩油門、煞車、離合器,以及如何換檔。他不覺得自己非常興奮或是緊張,但他耗了將近十分鐘才把手忙腳亂把熄火超過十次的Ford Falcon開出車道。他從後照鏡看到弟弟Scott雙臂交抱在胸前,佇立在家門口,大聲笑他:「Herc,你真是遜斃了。」他一點也不生氣,因為弟弟雖然嘴上嘲笑他但眼裡盡是羨慕。

在他取得P1駕照,能夠獨自開車上路之後,他接收了家裡那輛舊Falcon。過了一年,等到Scott開始學車,他們兄弟共用這部老車。如果車上只有他一個人,偶爾他會開快車,他喜歡引擎的聲音,也喜歡降下車窗讓風吹在他臉上;但若車上載了別人,他通常很守規矩。Scott經常笑他開車像個老頭,但他只是笑笑——握著方向盤的人是他,Scott如果不高興,那就下車走路吧。

十九歲的時候他遇見了Angela,兩年後他娶了她。他身邊有不少人勸他別急著做決定,其中包括他的雙親,他們說,你才二十一歲,再等個兩年也不遲。家裡唯一沒意見的人是Scott,不過他的說詞讓人啼笑皆非——他說:「如果你確定『就是她』,那你就和她結婚吧,反正,若以後發現行不通,大不了就離婚。」

(許多年後,Herc依然清楚記得,婚禮那天,他開車載著新婚的妻子,她金色的短髮隨風飄揚,她開懷大笑,而她的笑聲令他不由想道:我可能是全世界最幸運的人。)

又過了兩年,Angela懷孕了。他們買了一輛休旅車。這種車款過去他不會多看兩眼,但現在車內空間和油耗已成為他們選車的優先考量。

還沒滿二十三歲,他當了爸爸。在那之後,日子流逝的速度快得嚇人,一如後座那兒童安全座椅裡的小男孩驚人的成長速度。

在他休假返家而Angela還在上班的日子,有些時候他會帶著兒子到賣場採購日常生活用品,把Angela的購物清單上條列項目一樣一樣買齊。Chuck的年紀已經大到不會安分坐在推車裡,而是在他身邊跑來跑去。

Scott很疼這個姪子,在兄嫂有事必須出門處理或是偷個空檔外出約會時,他常自告奮勇過來他們家照顧Chuck。他們夫妻都放心把兒子暫時托給Scott,但Angela始終不曾放心讓Scott開車接送Chuck上下學,更別說讓他們的獨子坐上小叔的重型機車。

學校放長假的時候,他們會規劃全家旅行。長途車程經常是Angela和他換手開車,他喜歡大家都清醒且七嘴八舌的熱絡片刻,也喜歡妻子在旁邊打盹而兒子在後座熟睡的安靜片刻。

他原以為這會是他生命的全部,即使他並非富裕,同時他和名聲或權勢一點都沾不上邊,但他自認擁有了一切,職業、以及他深愛且珍惜的家人。

直到戰爭爆發,他在一夕之間幾乎失去了全部。

最先離他而去的是Angela,她在為了殺死怪獸但夷平了半個城市的核子爆炸中灰飛煙滅。接著他失去了Chuck,他的兒子雖然生還並且留在他身邊,但他們的關係卻因為罪惡感與責怪劃出一道無法跨過的鴻溝。

是軍人的職責,更是贖罪的意念——或許也是逃避難以修補的親子問題——他加入了Jaeger計畫,通過測試成為最早一批機甲駕駛。Scott是他在駕駛艙裡的搭檔,他們兄弟並肩作戰,但他的弟弟很快就迷失在名氣和享樂之中,在精神的層面,他也漸漸失去這位手足,直到某一天情況嚴重到他看似永遠失去了他的小弟。

就在他的處境下探到最低點,卻出現了一個意外的轉機:他的兒子可能成為他的新任搭檔。

他知道Chuck就讀Jaeger學院的事實,卻直到此刻才驚覺他的兒子已經……追到他的身邊了——在軍人職業的領域。

和那個十六歲的小伙子搭檔並非易事,但一起駕駛Striker如今是他們除了Max之外的另一個共同點,他不會輕易鬆手。

有一天,Chuck憂心忡忡拖著他來到Max的面前,說他們的鬥牛犬突然喘得厲害,可能是呼吸道出了什麼毛病。他打了電話給他們的獸醫,約好門診,然後拿起皮夾和車鑰匙準備出門,Chuck一把抱起Max,隨在他身後離開宿舍。

他打開車門,意外發現儀表板旁邊擱著一塊黃底黑字的L牌。

「你領到學習駕照了?」他不禁詫異問道。

Chuck嘟噥了一聲。

他有點不高興。

為什麼Chuck什麼都沒跟他說?他不喜歡被排除在兒子的生活之外。

……也許那是他的錯,當年他選擇將職務擺在親人前面造成的後果。

他暗暗嘆了一口氣——然後他想到,或許他可以這麼做——「欸,小子。」他揚起手,把手中的鑰匙丟給兒子。

Chuck反射性伸手接下,愣愣看著手裡的鑰匙,而他動手把L牌放上車頂,示意這一趟讓Chuck開車,然後他把Max趕進後座。

他看著Chuck坐上駕駛座,調整後照鏡。他看到他兒子的嘴角閃過一抹微笑。

再過幾個月就要四十歲的他,對自己說道:也許他們父子的關係難以回復到悲劇發生之前,但從現在開始努力修復,絕對不嫌太晚。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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