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譯] Home - 26

篇名:Home - Chapter 26
作者:Lanaea
原址:http://www.fanfiction.net/s/5071703/26/Home
翻譯:janusrome



第二十六章

在某個時刻,環繞James T. Kirk艦長的宇宙開始轉變。

原本只有Jim尺寸的空間開始膨脹、擴展,緩慢地重新形塑成為一個除了他之外還能容納另外一個人的空間。那個空間無疑是Spock尺寸的。一部份的Jim全然忽略這個改變,但那個部份越來越小。另一個部份,信服這只是暫時的。然而,當他面對這個突發的景象,他才以銳利且無可否認的意識徹底察覺到,那個部份被無可逆轉地掏空。

在他瞭解自己採取行動之前,他穿越艦橋,跪在他的大副旁邊,把他翻過身,以一種冷冽的恐懼端詳著沿著他的臉部一側的燒傷,滲出綠色和燒焦的黑色。內部通訊系統失效。他伸手過去,把Spock的其中一支手臂拉過他的肩膀,站起身來,試圖小心對待他的傷口…

「艦長,」他聽到Uhura說,一隻手落在他的肩膀上,並且抓得太緊。「我們需要你在這裡。所有的東西都發瘋了!」

「我必須——」

「讓我來。」他聽到Sulu突然說道,片刻之後舵手來到他的身邊,然後雙手用力扳開他的手,把他從Spock的身上鬆開。他想要抗拒。他全身僵硬,因為震驚,還有他雙手觸碰到Spock的皮膚是冰冷和沈默的。

再也沒有嗡鳴。

如果不是他在呼吸,Jim大概會認為他死了。

但他聽得到其他受傷的艦橋船員的哭喊聲,看見閃爍的燈光,知道他們驚慌失措。每個人都驚慌失措——每件事都混亂失序。幾分鐘的時間裡,他的太空船猶如地獄,盲目飛行,只靠著Chekov迅速的思考和敏捷的動作使他們不至於再次分崩離析。所以他讓Sulu帶走Spock,當他抬起眼看著另外一個人陰鬱受驚的臉孔,他知道自己必須信任對方。

因為他不能離開艦橋。

「我們需要探測器和通訊系統上線。」他站起身,唐突地說,他的聲音沙啞,而且聽起來像是在百萬哩之外。他的雙手染上綠色的血液。他走向科學站,拋開回到他的座位的直覺,發現自己的思緒切換到危機模式。第一步,維持他們的防衛。第二步,評估受損。第三步,排除最迫切的問題,好讓太空船得以從危險之中脫身…

他毫不客氣把傷勢嚴重的送去醫務室,然後用完全不像是自己的聲音指示一名身著金色制服的上尉協助Chekov保持他們的護盾調節。接著他急忙鑽到科學站底下,伸手往下探,直到他找到緊急的扳手,並且不雅地扯掉那個融化的裝置,暴露出操作界面底下的系統。探測器非常仔細地連結到艦橋。他必須找到受損延伸的分歧點,而那很危險,因為每樣東西依然間歇爆裂和燃燒。一旦他鎖定了區域,他可以派遣別人來修理,但是他不打算讓別人來亂搞這個。「武器系統?」他問,追溯燒掉的系統到它們的源頭。

有人向他回報,他們不知道武器系統能夠運作與否。他更加往下移動,扯掉另外一個,隨著他的動作,受損的儀器面板數量減少。探測器。他們必須能夠看見

太空船再度搖晃,Jim差一點把他的手放進一團線圈,那會令他毋庸置疑成為一個死透的人。他希望自己懂更多機械,他覺得如果自己懂得更多,這會變得容易許多。

「我認為我們遭受炮擊,長官!」一位不知名的少尉說。她接替了Sulu的工作站。

就算他們的武器能夠運作,他們也不能冒險盲目開火。「Uhura!通訊系統?」他問,瞭解到他需要讓他的船再次恢復秩序

「通訊一團亂,長官。」她說,她的聲音裡有一種絕對的恐懼。他們的聲音裡全都有恐懼,除了Jim的,他的聲音就只是奇怪的強硬和銳利。

「拿起妳的緊急用語音擴大器。」他說。對於一個電子大聲公擴音器而言,那可真是一個別緻的名字。「穿越所有的甲板。我要伊芮人保持安分,還有我要探測器重新上線…」他聲音漸弱了片刻,當他又被灼傷但不知怎的甚至沒有縮手的時候。「找安全人員隔離下層甲板,並且要求輪機室重設能量的路徑,確保我們不會失去護盾。」護盾大概是保障他們活著的唯一東西。「查出傳送室是否能夠運作。如果可以,我們或許能夠透過傳送室的鎖定系統重新導向探測器。」他以同樣沙啞的聲音補上最後幾句,「還有,準備緊急逃生的穿梭艇。支使任何妳需要的人,好讓消息傳得更快。」至少環境系統和維生系統似乎依然在運作。

他把綠色的血液塗抹在每一樣東西上。抹在他那四分五裂的太空船冒著火花且啪滋作響的電纜上。

然後他找到了。過載。幾乎完全融化。那是連結艦橋系統到探測器的電子連接器,他眨了眨眼,並非真正感到有希望,但是他知道希望存在,如果更換這個部份,探測器本身可以重置。

他派遣那位協助Chekov的上尉前往輪機室。他們需要一名工程師,而且他們需要替換的零件。此時艦橋上只有三個人——他自己、Chekov、以及另外一名少尉試圖釐清什麼系統是可以運作的。Jim移身過去幫忙調節護盾頻率。他的速度遠遠比不上疲倦的少尉,但他依然設法辦到。

那像是由數字和麻木和他那雙燒傷的髒污雙手的動作組成的小小永恆,直到電梯的門打開,被遣走的上尉回來了,同行還有Sulu以及一名看起來像是過了很糟的一天的工程師。Jim簡短地向他指明問題的源頭,然後移身到其中一個電腦面板。如果系統當機,那麼很有可能的是,『大吼』裝置的頻率影響操作界面多於實際的硬體本身。這個,Jim可以應付。這是程式設計。他的第一個想法是直接把整個電腦系統完全關閉然後重新開機——這永遠是標準程序。但是對一艘太空船而言,這比較複雜一點。如果他們關閉電腦系統,他們會失去護盾至少三十秒。

克林貢巡航艦有足夠的時間把他們炸沈。探測器甚至看似更為必要。

一個搖晃,一個爆炸,一個喊叫。他轉身,陰沈注意到那位工程師嚴重弄傷他的手。那個人忍受疼痛,Jim派Sulu過去依照他的指示協助他完成維修。他試圖搞清楚他們是否可以重新開機,同時藉由隔離那一部分的系統來維持護盾依舊運作,但因所有東西毀損得如此嚴重,即使找到正確的系統去隔離都是不可能的。

模模糊糊地,他的心靈某部份注意到他們沒有遭受更多的炮擊搖晃。「外部通訊故障了嗎?」他問。年輕的少尉走到Uhura的工作站並且檢查。

「我想,我們依然在廣播我們的干擾雜音。」她說。那裡存在一個問題——到底是他們做的哪一件事使得針對他們的攻擊停止了?真的是他們做的某件事嗎?他頗為確定那是護盾,但那可能是巧合。

冒險一試的時間到了。

「停止通訊傳輸,少尉。慢慢來。」他建議。當他的命令被執行時,氣氛非常緊張,但是太空船沒有出現劇烈顫動,一開始的毀滅性攻擊也沒有繼續。「很好。試著從Nelson得到訊號。」他們只能期許另一艘船艦的外部通訊系統依然也能運作。

「是的,長官。」少尉回答。

「在我們能夠判斷探測器是否能重新上線之前,我們有多少時間?」Jim質問工程師和Sulu。

「幾乎好了,艦長。」工程師面無表情回答,他的臉佈滿閃亮的汗水,同時他把受傷的手貼著自己。Jim隱約察覺到,他應該對這個人感到抱歉。但現在的他全靠著自動駕駛在運作——假如他讓自己感到歉疚,這就像是抽離一座塔的支撐結構。

接下來的幾分鐘,艦橋上有某些非常冷冽的安靜。因為這是一個危機,所以應該有一百件事同時發生,以及危機感充斥。但由於系統故障,艦橋變成一個幾乎無用的地方。這令他坐立不安——猶如他的雙手被砍斷

「好了,艦長!」Sulu宣布,然後Jim再度動身,移身去嘗試啓動探測器——內部的、外部的、至少某些東西。界面系統依然一團亂,他沒辦法妥當地讀取,但是他們有得到資訊——系統在運作。

現在他們終於可以把頭探出水面了。

下定決心,Jim判定找出太空裡發生了什麼事優先於太空船發生了什麼事,由於那是最為迫切的。他把工程師送去醫務室——現在Bones大概活在人間地獄了——並且試圖看清他們的敵人。這有底像是藉由一個光點摸索著穿越一個黑暗的房間,由於傳進來的一大堆資料沒有從基本的編碼轉譯成為他比較能夠理解的形式,但他最終設法判定Nelson依然在外面。狀態不明,但那裡同樣也少了兩艘克林貢太空船,以及多了一團碎片。

他的體內一個較黑暗的部份,希望他可以炸毀剩下的那一艘。

「有任何從Nelson得到的回應嗎?」他問。

「我…無法真正判定,長官。」接手通訊設備的少尉坦承。Jim走過去那個工作站,儘管這裡不像其它的工作站毀損得那麼嚴重,但是當Uhura說這裡一團亂的時候,她沒有說錯。這裡需要一個比他們更為熟悉通訊設備的人,才能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去找Uhura上尉。」他指示,「如果她依然在執行她的任務,」情況非常可能是如此,「取代她的任務。」他瞭解到,一開始的時候他應該指派別人執行,但Uhura是通訊官,所以派她去進行溝通的事宜,這是說得通的。

「長官,」Sulu說,他已經回到的掌舵處。「導航系統重新上線。我們應該移動嗎?」

Jim思考這點,但他幾乎馬上搖頭,「我們對引擎的情況一無所知。」他推論。他不想要害輪機室裡面的任何人送命。或者炸開這艘太空船。現在一個曲速核心破裂就已經夠嚇人了——他們大概沒辦法使彈射系統運作。

幾分鐘之後,高速電梯打開,看起來像是剛跑完一哩的Uhura出現。「我看到Spock了。」這是從她的嘴裡最先飛出來的幾個字,而那些字導致Jim凍結。「他的情況穩定。」

非常緩慢地,Jim對她頷首。現在他無法應付這件事。自從他讓Sulu把人抬離艦橋之後,他甚至於設法避免想到他的大副的名字,而如果他順著這條路往下走,某個聲音告訴他,他很快就會成為一個頗為失職的艦長。不管怎樣,他感覺到體內的一些空洞稍微退去了一點。

「我們必須和Nelson通話。他們大概比較瞭解發生了什麼事,還有我們是否能夠降下護盾。」他回道。

Uhura的表情改變了一點,彷彿她不確定要怎麼理解他,但接著她走向她的工作站,迅速開始工作。

Jim回去操作探測器,並開始試圖得到內部系統的掃描,以釐清現在太空船的內部情況。如果兩艘克林貢巡航艦被摧毀,那麼有理由推斷企業號先遭遇炮擊,而Nelson不知怎麼——希望如此——設法避開攻擊。或至少他們勉強撐過的那種類型的攻擊。這個時候,他不在乎自己有多麼不喜歡Nelson的船員,他們能夠協助企業號脫離這團混亂,他會為他們歌頌好幾個月。

高速電梯門打開的聲音再度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望了過去,驚訝看到Mercado少尉跌跌撞撞走進來。她的臉上有一個葡萄大小的瘀青,而且根據她行走的方式,那不是她唯一掛彩的地方。「艦長,」她說,「所有艙門的鎖定系統都失效——伊芮人到處亂跑。」

Jim思考這點。片刻之後他決定,是的,這有資格被判定為Narada事件之後他們碰到最慘的單一任務。

「他們在做什麼?」他問。

Mercado倚在最近的牆上稍微下滑,「發狂。」

「你必須講得更仔細,少尉。」他說,也許就只有一點嚴厲,但是Uhura已經啓動了某些他的『自動駕駛』氛圍,而現在他開始感覺到了。「他們到處亂跑試圖殺人?亂砸東西?和另一個人打架?是怎樣?」

「以上皆是,長官。」Mercado承認,看起來有一點畏縮。「我們——我指的是安全人員——試圖阻止他們,但是他們完全失去理智。我們…好幾個人被擊中,已經出現傷亡了,長官。」她用力吞嚥,用力,看似對那件事非常震驚。

傷亡。

認為他們可以經歷這件事而沒有任何傷亡,那大概會是天真無知的。

不管怎樣,很顯然的他必須立刻著手處理這件事。如果他們要對付一群有謀殺傾向的外星人殺氣騰騰橫衝直撞,那麼他們永遠沒辦法修理任何東西。他不能完全確定自己能做些什麼,但考量到他拱手讓出他的領導權是因為他們認為他死了,那麼,也許他活著的事實會有其影響力。一個複雜且長時間混亂的影響,而且他們要是太過瘋狂無法理解,這個成效有限。但他想不出其它的方法。

「Uhura,」他說,「繼續嘗試和Nelson建立連線。Mr. Sulu,我要把艦橋交給你。運用你的最佳判斷。」到了最後,這是他真正能夠給另外一個人的唯一建議。然後他拿走Mercado的光炮——能量幾乎見底,但勝過於一無所有——然後離開艦橋,指示少尉留在後面喘一口氣,因為她看起來快要癱倒了。

走道上的一些緊急照明光線失去作用。當他前往貨艙時,他那通常明亮的太空船帶給他一種非比尋常的黑暗感覺。

他沒有花太多的時間就追蹤到出事的地點。他能夠聽到非常遠的地方傳來光炮射擊的聲音,還有驚慌叫喊聲,以及一個模糊且不規則的撞擊聲幾不可聞地迴響在甲板間。他把自己平貼在走道的一側,當通道的一個轉角開火、一道橘色的光束迸出穿越過他上方的空氣。他聽到吼叫——他辨別出一些字,『趴下』和『幹』和情況一發不可收拾的時候經常使用的片語。

他得假設,既然Mercado少尉成功走到艦橋,他來到的是戰鬥中『友方』的這一邊。也就是說,伊芮人不知怎麼把至少一支光炮弄到手。

好極了。

以防Mercado鑽過維生系統來到艦橋、以及忽略對他提起那個事實,Jim盡他最快的速度探頭窺伺走道,對這個情境做出判斷。他立刻決定等到他們從這件事脫身之後,他打算推薦他的安全團隊某種表揚。他們不知怎麼設法移除數個較小的儲藏間的門板,並且使用門板建造出一個障礙,阻止伊芮人在這艘船上跑得更遠。門板、牆壁、以及它們周遭的地板被光炮燒出黑色焦痕,而且從他站的地方,他看得到三具穿制服的屍體——兩具在他這一側的路障,一具在另一邊。還有兩個死掉的伊芮人。但是他知道,在他的視線之外大概還有更多,因為他只能數到六名安全人員躲藏在門板的後面。Giotto是其中一位。

Jim蹲低並且奮力來到那裡,這個動作引起注意並且招來其中一名伊芮人對他開火。他翻滾和滑行,然後一隻手抓住他的手臂,拉著他完全遠離立即的危險。

「艦長。」Giotto陰沈地說。

「有任何人跑出去嗎?」Jim開門見山問道。他需要知道是否有伊芮人在這個地點之外的太空船上亂跑。

「沒有。」首席安全官堅信地回道。「然而,我們擊倒了大約十個伊芮人。光炮設定在擊暈,但他們似乎比我們想像中還要傷得更重。第一波攻擊時,他們擊倒了我們大約一打的軍官。我不知道他們全部的生死,由於目前他們不在可及範圍之內。我們試圖跟他們講道理。但他們甚至不說話——有可能是把他們鎖在裡面帶來比我們預期更糟的狀態,也有可能是某個東西激怒他們。我認為是第一波攻擊的聲音。在那之後我們開始聽到撞擊聲,然後門就開了,但這裡就像是瘋人院,我無法肯定做出任何判定。」

另一個撞擊聲為簡報劃上一個唐突的據點,Jim震驚地瞪著門板路障,某樣東西撞到它們發出一個尖銳的『碰』聲,令他的牙齒撞擊並且造成耳鳴,而他幾乎跳起來。

「見鬼的那是什麼?」

「貨櫃。」Giotto回答,「當他們找到貨櫃時,就輪番把它們丟向我們。」

Jim思考這點,「很好。」他說。安全官們看著他彷彿他發瘋了,然後他闡明,「伊芮人累得很快。如果他們拋擲貨櫃,這會使他們消耗很多能量。」

「所以那就是你的想法,艦長?」一個他想不起名字的上尉問他,「我們應該等到他們沒力?」

「我寧可讓他們因為筋疲力竭癱倒而不是殺死他們。」Jim推論。

「只要他們沒有拆掉路障那當然好,但是那些貨櫃會造成損傷。」Giotto指出,「而且他們的人數夠多,所以他們不會全部都耗盡力氣。」

「那麼我們應該找出別的方式讓他們消耗力氣。」他下結論。首席安全官是對的,結實如同企業號的艙門,貨櫃也不盡然無用,而且他能看見一些路障已經開始磨損了。他的思緒開始超時工作,尋找一個解決方案。

「醫務室。」他下結論。

「什麼?」Giotto問,瞪著他彷彿他長出另一顆頭。

Jim忽略他,「我有個計畫。」很顯然的,他沒有可能像是自己一開始盤算的,透過說服來解決這件事。伊芮人沒有聊天的心情,而且他沒有看到Roon。「我會回來。」他向他的安全官們保證,然後準備好再度動身。另一個肩膀上的抓握令他駐足了片刻。

「聽著,」Giotto說,「我們需要援軍和更多光炮。光炮幾乎沒有能量了,還有我們也是,如果我們無法射擊,將沒有東西可以阻止伊芮人衝向我們。」

Jim無言地遞出他從Mercado手裡拿來的光炮。不多,但是對他們的用處會多於他佩帶光炮。「我會盡我所能派人過來。」他向那個男人保證,「就只是絆住他們再久一點。」

然後他開始飛奔。

他打破抵達醫務室的時間記錄,在途中和幾名看起來非常驚慌的軍官擦肩而過。他派遣其中一名去追尋武器儲藏間,帶著他的指示去取得幾支光炮並且帶著它們去貨櫃甲板,他派其他的人直接下去,除非他們正在處理某些太空船的緊急要務。

當他來到醫務室時,他得知先前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這裡是地獄。

他強迫自己不要尋找Spock。他幾乎盡全力抵抗,這像是從他的身上撕下某項東西,但是他設法辦到了。現在沒有時間,而且如果他…沒有時間。取而代之,他直接走進Bones的辦公室,在手忙腳亂的緊急醫療照護之中,辦公室本質上是空的。他聽得到他的朋友大吼的聲音,而他必須推擠才能穿過忙碌的護士和醫護人員,當當燒傷和骨折和其它創傷的人傾向於一種狂亂的優先步調。他所做的只是撬開首席醫官的書桌抽屜,亂搜內容物,直到他發現一個三度儀,一支注射器,以及某些他認不出名字但其中幾樣組成部份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花了二十分鐘把它們全數拆開。而他花了另外二十分鐘把它們重塑成他需要的樣子,而且即便如此,他知道這是一個快速且鬆散的成品。但是這可以接受。

他的打算是一離開辦公室就抓住他看到的第一個醫官,但那個人剛好是Bones,他猜這就是命運。當他伸手抓住那位分心且狂亂工作的首席醫官時,他幾乎被甩開。「天殺的,現在沒有時間——Jim?」他瞪著,看到艦長很明顯令他震驚。

「我知道現在沒有時間,Bones。」Jim回答,「我需要一些東西。伊芮人從貨艙逃走了。他們發瘋了。我有一個計畫,但是我需要某些強效的東西。某些可以擴散在空氣中並且把他們弄昏的東西。」一般而言他會試圖使用通風系統做這件事,但很明顯的,那會是極端的危險。

Bones瞪了他一眼,然後搖頭。「我沒有任何像是那樣的東西,Jim。」他被告知,「我所有的鎮定劑都需要注射。」

「那就快想。」Jim催促,「我就只是需要某些東西打倒他們而沒有殺死他們全部。」

「耶穌,我不知道!我就只有五分鐘的時間去熟悉他們的生理條件。我可以給你一些對人類有作用的,但就我所知道的全部,這可能只會讓他們嘔吐,或殺死他們!」

Bones,」Jim尖銳地說,「我不是在要求一個奇蹟。但是你是個天才——所以做出你他媽的最好的猜測,然後我就勉強接受!那是一個命令!」

那似乎起了作用。他無法判斷那是因為實際的字彙或是他聲音的語調,但醫生的表情更加嚴厲,並且拖著Jim到其中一個洗劫過的醫療用品櫃。他陰暗地低聲自語,推開數個容器,直到他取出一些盛裝著某些亮紅色且除了它的顏色之外看起來酸性物質的小藥瓶。

「拿去,」他說,把小藥瓶塞給Jim。「你可別吸進去。那是一種造成癱瘓的物質,它會暫時解除你的大腦對肌肉的訊號。我只能見鬼的希望它不會殺死他們全部。」

「我也是。」Jim承認,然後他轉身要離開。但是他的船員優先於伊芮人。

「Jim。」他聽到Bones說,使他暫停了片刻,納悶他是否還有更多的要說。「關於Spock…」

「晚點再跟我說。」他魯莽地說,為他自己掙得了困惑的一眼。

「但是…?」

「我不能,Bones。」他承認,「如果我現在停止運作,我可能沒辦法再啟動。」坦承這件事很困難,但是他知道這是千真萬確的。

幸運的是,他的承認只讓他得到了一個短暫的理解頷首,然後他再度離開,推擠穿越醫務室的人群,一手握著拼湊出來的裝置,危險的醫療物質則在另外一手,朝高速電梯急奔。明知危險是阻止不了Jim Kirk的。

電梯沒有動靜。

陰沈咒罵,他試了幾次操控鍵,然後瞭解到稍早的系統失效,或更有可能的,輪機室為了某些原因重新導引動力。已經四十分鐘了——他負擔不起浪費更多時間。所以他把裝置緊栓在褲子的腰帶上——沒有其它的地方可以放,真的——並且把小藥瓶滑近他的口袋,然後他打開電梯底部的緊急艙口,努力爬上電梯井梯子的弧形堅硬橫檔。當他攀爬時,他更為注意到他的手臂和雙手的疼痛,貼著冰冷金屬的灼傷處抗議它們遭到的虐待。

在小藥瓶第一次危險地碰撞到其中一個橫檔之後,Jim把它們從口袋裡移到他的嘴巴。如果它們在那裡打破,那絕對不堪設想,但發生那種事的可能性較低,所以他試著不去想像若他突然喪失對自己肌肉的控制會發生什麼事,當他攀在一個懸掛在禁不起從這個高度摔下甲板的梯子上。然而,那種類型的事情對他而言很容易。

既然他想到了,他和潛在的死亡墜落有一種非常深遠的關係。

當他來到通往正確甲板的艙口時,這依然是一件好事,他把一隻手放到梯子下,並且伸過去按下緊急的覆寫碼打開。

當那些不管用的時候,這有一點尷尬。

一個黑暗的猜疑形成,相反的他鍵入他的艦長覆寫碼,並且讓門板終於滑開。他把自己拖過艙口來到甲板,然後停住,環顧四周。

在安靜的一秒之後,他關閉電梯井的開口,並且再度上鎖。

他必須移開Mercado少尉的屍體才能碰到控制面板。在他離開的期間,她一定是判定自己足以勝任才返回幫忙剩下的安全團隊。數個光炮燒灼的痕跡沿著她的胸口,而她的背部還有更多。這看似某人設法讓安全系統再次運作,因為門鎖現在是運作的。Mercado——大概使用Giotto的授權碼——啓動太空船的隔離系統關閉高速電梯,如果他精確無誤地反推她對於控制的行動。考量到所有的事,做到這件點可真不簡單。

那大概意味著伊芮人突破路障了,而安全人員試圖把他們關在這個甲板,至少是這樣。

少尉不大可能超過二十歲。她很年輕,如同是他大部份的船員。他必須寫信給她的家人。如同他必須寫信給每一個人的家人,那些沒有人想要收到的恐怖弔唁。

他強迫自己把那個念頭推開。現在沒有任何空間想那些東西。

他轉身,準備好開始沿著走道往下,希望剩下的安全團隊全部活著。

Roon站在另外一端。

Jim瞪視,然後靜止不動。他什麼也沒有聽到,沒有從他的視野邊緣看到任何動作,或是得到那種『眼睛盯著你的頸背』的感覺,所以看到伊芮人站在那裡,這是全然震驚的。他只是站著,靜止和安靜。整段時間裡很有可能他只是這麼做。Jim對於自己的周遭通常非常警覺,而這個想法令他不安。

伊芮人的其中一手握著光炮。這不是一個好預兆,尤其因為Jim沒有武裝。

「你沒有死。」最後,Roon說。

至少他在說話,令Jim非常驚訝,因為他看到其他的伊芮人如何表現得冥頑不靈的攻擊性。

「沒有。」他確認,「那是一個伎倆。」

Roon改變姿勢,移動好讓光炮瞄準他。Jim準備好必要時他得閃躲。「為什麼?」

他吞嚥,納悶自己是否該說謊。但這已經是一團亂了。「之前我跟你說過,我們的人不一樣。」他說,「當我們打鬥時,我沒有領導你們的意圖。我想要的只是說話而已。所以我們需要一個方法讓你再度成為領袖,以免你被殺,當我們把你們送回你們母星的時候。」

當他們兩人對望時,那是一個緊張、沈默的片刻。

「…我無法理解。」最後Roon說,「不過考量到許多事情,現在我想那是實話。對於Mercado,我很抱歉。她人很好。」然後,在一個很長的片刻之後,他緩慢地移動光炮,好讓光炮不再直接瞄準Jim。

「你殺了她嗎?」他問。

高大的伊芮人皺眉,他的視線飄向旁邊。「我不知道。」他承認,「喊叫聲擾亂了我們的心靈,使我們非常憤怒。在我們使用它來把船艦從天上吼下來之前,這原本是用來擾亂我們敵人的心靈。」

所以說,Giotto的理論獲得支持。

「當我們已經生氣的時候,這使情況更糟。」Roon補上,他的語氣帶有指控與困惑,以及,Jim想,還有一點不堪重負。「我們本來會跟隨你。你為什麼不想要領導我們?」伊芮人以明顯的焦慮問道。

Jim不認為他有時間進行一場關於倫理的長篇學術演講。不管怎樣,第一次的時候他沒能真正聽進去。

「我可以試著解釋,但是我想我們就只會兜圈子而已。」他推論,「聽著,Roon,我想要做的,只是看到你和你的人安全返回你們的星球。沒有害任何一個人被殺。」其他的伊芮人也有可能已經足夠冷靜,停止射擊和攻擊了嗎?他沒有聽到任何的光炮射擊聲,但那可能有許多意涵。

Roon皺眉,他的雙眼做出了具有攻擊性的水平眨眼,但是他沒有做出其它的動作。「你會把我們再困在那裡。」他說,「把我們困在只能等死的地方。」

那是真的。但現在他頗為確定,由於破壞太空船的武器和二鋰的礦床,星聯會對Pyrius IV非常有興趣。「那是你的母星。」他指出。

「它快要死了。」

「…我知道。」

光炮再度舉起。「我可以殺了你。」Roon說,「主掌這艘船,然後走得遠遠的。」

Jim重重嘆了口氣。「這行不通。」他向伊芮領袖保證,「星聯其餘的人會緊追不捨。除此之外,我不知道你是否注意到,現在太空船他媽的壞掉了。聰明如同你們的人,我懷疑你們能夠維修。」他挪動拿著小藥瓶的手,準備好拋出其中一只越過走道,如果他需要的話。

Roon吞嚥,依然是水平眨眼。但然後,令Jim驚訝的,他移動緊握的手並且丟下武器。光炮哐噹一聲掉在地上。「不管怎樣,我已經厭倦殺人了。」他坦承。

在考量了片刻之後,Jim往前踏了一步,移動過去好讓他稍微站近一點。他可以看到伊芮人,確實,非常疲憊——身體的和情緒的。這和醫務室裡那個雀躍的形象相差很大,或是他在克林貢巡航艦上面碰到的具有攻擊性個體。

「那很幸運。」Jim說,「我也不怎麼想死。」

然後他詢問關於其他的伊芮人和其他的安全團隊。Roon顯然是第一個恢復理智的人。他以前被『吼』過,所以他有某種抵抗力,但他的人大部份沒有。他們依然狂野的不穩定。在安全團隊設法關閉官速電梯之後,他們把一個儲藏室當作據點。伊芮人到處從倒下的軍官身上取來武器,而當安全團隊變成一個太過困難的目標時,他們開始互相開火。Roon猜測剩下的伊芮人可能不到一打。

在所有他們付出的努力避免這些人被殺之後…

他把那個念頭推開,因為他無能為力。相反的,他大略對Roon解釋他的計畫,關於使用他趕工拼湊出來的裝置,以及Bones有幫助地提供的神經毒物使他的人失去行動能力。

伊芮人同意領著他去他們所在的地方,推斷Jim把他們擊昏大概好過於讓他們自相殘殺。槍枝讓不必消耗太多能量就能殺戮,所以他們依然有體力要消耗,而現在,很顯然的,他們在彼此的身上消耗。

當他聽到撞擊聲的時候,他知道他們接近了。




作者的話: 當然,你們都知道Spock會撐過去,特別是已經讀了'Good Times'的你們。除非那是Ghost Pon Farr…
我們會有更多一點的艦長的行動,但之後會出現純然的K/S,希望能夠彌補。[節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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